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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不过是个凡人,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 反正事已至此,她努力了十六年,都没有成功出逃过,而现在,她便只能选择相信他。 可是这天,逐星从晨光熹微,等到夜深人静,都还是没有等来慕云殊。 天。 两天。 三天。 …… 他就好像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 就好像她曾见过他的那么多个白日黑夜,都不过是她做过的场虚无的梦。 就连她的猫,也在那天跑出祭神楼后,再也没有回来。 逐星求过葛娘去帮她找猫,但因为献祭期近,葛娘才没心思去管她这些事情。 怕逐星逃跑,葛娘白日里也不肯再给她解开镣铐。 直到逐星要被献祭给山神的前天,她才带着几个力气大的妇人过来,强制地按住了逐星,给她换上了那件早已准备好的殷红嫁衣。 外面的大袖衫有些不大合身,显得稍有些宽大,衬得少女的身形更加纤瘦可怜。 葛娘特地给逐星再加了副脚镣,始终冷眼瞧着她所有的挣扎,像是在睨着只垂死的蝼蚁。 是啊。 她从来不是什么养在高楼里的所谓神明的新娘。 她只是这个古旧村落里,被所有人束缚看守的囚犯。 个从生来,就注定要死在十六岁这年的囚犯。 她们把逐星按在桌上,强制地扒下她的衣服,又强硬地替她穿上那重又重的殷红衣衫的时候,她怀里的泥人摔落在地毯上,被葛娘脚踩得不成样子。 逐星早就不容许自己轻易掉眼泪。 但在她被这几个妇人按在桌上,眼见着她怀里的泥人落在地上,被葛娘踩在脚下的时候,她眼眶里毫无预兆地积聚了泪花。 多年来直压抑着的所有委屈,不甘,甚至是心底最不愿面对的那些所有绝望的负面情绪,像是被打开了束缚的匣子,发不可收拾。 逐星像发了疯似的挣脱开她们的手,抓起手边的任何东西,朝她们狠狠地砸过去。 葛娘不防,被她砸到了额头,顿时便有了抹血痕。 旁边那几个妇人在那儿捂嘴惊呼。 唯有葛娘摸了摸自己额头的血迹,清清淡淡地看着逐星,终于说了这么多年来,她直压在心底的话,“逐星,没用的,你就该是这样的命,你只能认了。” 话罢,她便领着几个妇人走了出去。 屋子里昏暗片,只剩下逐星,赤着双带着镣铐的脚,踩在碎瓷片上,像是也察觉不到脚底被割裂伤口的疼。 她直愣愣地在那儿站了好久。 双眼睛红肿,神情呆滞。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