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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怜 第40节 (第2/4页)
里是长辈,她同长辈做下了这种事,她根本没办法面对沈家人,尤其是沈宴秋。 于是没几日,雪浓提出要离开沈家,云氏为此哭了一场,装作病倒,才吓得雪浓没有立刻要走,但雪浓还是想等着云氏病好后再离开。 晚间刚用过晚饭,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雪浓洗漱后自己进了内室,只瞧金雀坐在榻边理半截没打完的络子,见她过来,忙收了络子,小心看着她的脸色说话,“奴婢是瞧彩线打结了,才想着理一理。” “姑娘若讨厌,奴婢马上扔走。” 那络子是之前雪浓打给沈宴秋的,还没打完,雪浓记忆回来,就把它忘在角落里了。 雪浓眼尾扫过一眼,不吭声,自己绕开她,躺到里边儿的床上,侧背着身不予理会。 金雀揣度着她心底的想法,猜她是纠结的,这几日只要看见沈宴秋的东西,就会是这副不得劲的模样,沈宴秋送她的那串玉化砗磲佛珠也被她取了下来,金雀问她是送还给沈宴秋还是怎么,她也是不吭声,最后就被压箱底了。 金雀寻思她也不是对沈宴秋没有情谊,只是过往委实难堪,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想着离开沈家,也是想躲避这些,可现在外面人尽皆知,延平侯府的桃花宴上,雪浓被沈宴秋救上了岸,雪浓必是要嫁给沈宴秋的,凭她说要走,沈宴秋也不可能放她走。 金雀将针线络子都收进柜里,再转身,既见沈宴秋站在门外,她连忙出来,可见沈宴秋身上的官服都没换,衣袖都沾了外面的水汽,想是知道了雪浓想离府,急匆匆赶到东厢房这里。 沈宴秋入内脚步放轻了,缓慢踱进内室,停在团花织锦屏风前面,坐到临近的杌子上。 床上雪浓听见动静,下意识回头,隔着屏风也看到那挺拔宽阔的身形,她又把脸朝向里,瑟缩成一团不愿看他。 “殊玉,”沈宴秋轻轻叹息,“能不能不要走。” 雪浓止不住流泪,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泣被他察觉。 沈宴秋来时是仓促的,这几日他见不着雪浓,也知道雪浓不想看见他,他没有刻意过来打搅,就如同云氏说的,可能时间久了,她会慢慢淡忘,可是她想离开沈家,一旦离开了,淡忘的就只会是他,他不想从她的记忆里抹去。 他等了片刻,里面人不回答他,他温和道,“哥哥是不会放你走的。” 若以前他说这种话,雪浓一定嘴上反驳几句,内心却悦然,现今她对这种温柔强势只有五味陈杂和无可奈何,她是真想走,可他不点头,她根本走不掉,她不是沈家人,她没脸留在这里。 沈宴秋没有再多话,起身走了。 金雀再进来,探头往里瞧,就见雪浓捏着帕子背身拭泪,哭的很伤心。 金雀也没胆进去安慰她,悄悄把门带上,自去云氏房里汇报,云氏一阵又笑又恼,只怪沈宴秋也太着急了,她不过是自己说要走,又没走成,哪用得着这么急巴巴赶来说一通,没得又把人给吓着,真想跑了。 这可真叫云氏说中了。 正赶上宫里陆秀芷想见雪浓,派了人来接她,这回也没什么话术,雪浓都已经醒了,她自己也想进宫见见陆秀芷,云氏便也不好劝,只得放她入宫。 陆秀芷这回再见着雪浓,又另觉不同,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纠结胆怯又回来了,人的感觉非常神奇,一旦觉着回来了,便下意识猜测到,她可能恢复了记忆。 春三月的天气,储秀宫的后院子里有宫女在放风筝,雪浓陪着陆秀芷坐在院里晒太阳,仰头眯眼看着天上越飞越远的风筝。 陆秀芷如今已显怀了,人也比之前富态了不少,近来皇帝已不常来储秀宫,宫中美女如云,皇帝又有了新宠,相信再过不久,皇帝大抵就不会再来储秀宫了。 陆秀芷感慨道,“去年也是这时节,我们在一起看风筝,那时候本宫要出嫁了,本宫还劝解你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和家中闹不合,不知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