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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的吗,大理寺可是讲究律法的地方,她好赖是在大理寺当差的,凭什么不遵守规矩。 半晌,宗仁自己想明白了,她本来就不是为守规矩而生的人。 夜里,宗仁留在大理寺与士官们用膳,神色清浅,夹了一口菜进口嘴里咀嚼,食之无味,他轻轻叹息一口气,曲昭都矿工一日了,想见她了,他都已经气呼呼等了一天她的道歉了。 桌上最没眼力见的士官阿肆,忽然就举杯敬宗仁,他了解大人如了解他的身体,酒过喉头热意滚滚,有人故作冷酷来掩饰悲伤,那必定只能是发生了一件事情,他不吐不快,“大人节哀啊,无论昭昭姐抛弃不抛弃你,我阿肆都是你最尽职尽责的车夫。” 桌上最会跟风但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士官阿陆见士官阿肆谄媚,他颇为看不起的说道,“大人,我阿陆不仅可以为大理寺尽职尽责,还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你封口保守所有的秘密,发生了什么事,你敞开来和我们说,大伙儿与你一起分担!” 桌上最木讷蠢笨的士官阿期刚刚接受过家里人的敲打,在官场行事要学会察言观色,不做出头的那一个,也不能做掉队的那一个,要讲究中庸之道——附和,同时说话须得讲究点到即止,朦朦胧胧,切记不可过分直白——懂得含蓄之美,于是阿期清了清嗓子,“敬月亮,敬大理寺,敬大人,敬昭昭姐。” 宗仁神色未变,放下手里木筷,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茶清口,“近日大理寺后山的雪融了,黄土地上有些湿滑,你们须得小心些,别摔到腿了无故旷工。” 其实桌上没有士官听懂了宗仁此言何意,但全部附和道,“大人,感谢您突如其来的关心,我们一定小心注意,不会滑倒的!” 宗仁点点下颌,“嗯,那就都起身吧,去跑二十圈再回来。” “啊?”桌上顿时一片哀嚎,但没人敢质疑,全部都认命的起身离去,生怕走完了又要加跑。 而后,宗仁从袖袋里取出罪兔,给它套好兔鞍兔具兔绳,牵着毛耸耸的猪找找往大理寺外走,“我们去找妈妈。” 宗仁抵达将军府外时,已经夜深,巷子里黑漆漆,只有将军府邸门口两盏染着光影的灯笼迎风轻晃,他孤零零的站在府门石阶下,宛若一株脆弱的小黄花,蔫蔫巴巴。 而猪找找气喘呼呼的趴在宗仁的缎靴上,精疲力竭,这个体能消耗让它的兔腿都打不直咯,四足垂垂,让它不禁怀念起荒野兔洞里的生活,它只恨当初为何不把兔洞挖深一些,再深一些。 门童注意到停留驻足在将军府门口的陌生身影,此人锦衣华服,面容卓绝,气度出尘,一看来头便不小,按理说深夜是不接待客人的,可门童怕是对方有急事要找,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冠帽,迎了上去,“大人因何事夜访我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