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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戒指呢?” “他把我的戒指丢哪了...” 肖凌听见他不断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这个男人可怜。 “裴哥!” 兴许是接受不了这样颓废的裴应声,谁能接受神坛上一直供奉着的,保佑他们的神忽然变得和他们一样平庸,世俗,甚至坠落泥淖。 肖凌也一样。 “你别这样,戒指,戒指我们明天买新的行吗?” “你想要多少,我们买多少!” 肖凌终于忍不住,试图拉住他,然而男人却像看不见他一样,狠狠甩开他的桎梏,继续在地上摸索着。 “裴哥!” “你这样你以为折磨的是你自己吗!你有没有想过江安遇看见你这幅模样,他会怎么想?你以为他会心疼你,那你错了!” “他只会像我们一样觉得你可怜,”肖凌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也可能是见这两人拉拉扯扯十年的光阴,既厌倦也无奈,也可能是见证错过和醒悟的无奈,“你这幅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爱你什么?他爱的是在他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光风霁月的裴应声,带着他走出来的不可一世的裴应声,不是现在低到尘埃满身泥淖的你!” “你那时短短几个月的陪伴,一年到头偶尔想起来的挑逗,无处不在的强制和睚眦必报,你几乎断掉了他所有不必要的社交,他是在这样的极端条件里,不得已的爱上了你!” “裴哥,你真该庆幸,小遇从小被你捡到,是个哑巴,不擅交际,在你的控制里没有遇到过那么多精彩的人。不然你以为,他爱你那几个钱吗?” 听到‘江安遇’三个字,裴应声手里的动作终于停顿下来,满是划痕的手紧紧攥着草根。他抬头,“帮我找找,行吗?” “我看着他丢在这里的...” 近乎乞求的语气从男人嘴里出说来,然是肖凌见惯了娱乐圈的变脸艺术,却也忍不住被他这样的神色刺激的心口一疼。裴应声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谁说话,除了江安遇。 发烧晕厥摔在草地上那一刻的痛感太过强烈,裴应声情愿再也醒不过来。 然而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自住在江安遇隔壁的病房。 窗缝里透过来的阳光太过强烈,他睁眼那一刻,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看见无名指上,只留下一圈白色的戒痕。 他整个人的背部被纱布包裹着,护士在一边给他调着输液的速度,“夏天天热,很容易感染...” 然而不等护士的话说完,裴应声忽然开口,“秦墨醒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