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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压迫感从面前袭来,赵一究脸上挂不住,却还是硬撑着挺直腰板,“不如我跟您讲讲他吧。” “他很乖吧,乖的您大概时常都记不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吧?” 他每说一个字,裴应声的脸色也就跟着阴沉几分。 边上的肖凌偷乜了一眼裴应声的脸色,吓得冷汗狂冒,这小破孩到底知不知道他究竟在和谁说话! 肖凌哪里知道赵一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时候在这祖宗面前说这事,那跟找死有什么差别? 他正想把人拉下去,不成想裴应声倏地挥手,轻漫的目光落在赵一究身上,他是想听一听,赵一究和江安遇的关系,能熟到什么程度。 “让他说。” “那您想听什么?”赵一究反问他。 裴应声那双一向薄凉的眼眸里,罕见地出现一丝裂缝,转瞬即逝。赵一究这样的反问让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对江安遇的了解少之又少,他不知道怎么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我就随便说。” 不等裴应声开口,赵一究已经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落。 “二月倒春寒的那天黄昏,我只记得雪很大,大到踩在地上,雪深能埋住他半只脚。他心血来潮地带着我去买菜,却没说是买给谁的,只是一个人捧着菜,撑着伞,坐在公交站台,不知道等了多久,然后一个人又回了宿舍,”原先赵一究所有看不懂江安遇的地方,似乎在此刻都有了答案,“后来晚上一点多的时候,他又一个人顶着雪出去,不知道那时候的雪,能不能埋住他一只脚。可是早上上课的时候,他还是迟到了。” 赵一究看着裴应声,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悔意,可是电脑屏幕实在太大,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像是屏障。 “他其实很怕冷的。您知道吗?” 原来那天阿遇去过黎逢苑,那天的雪竟然有那么厚吗。 光是听着这些话,想着阿遇抱着那堆菜来回跑的身影,裴应声心尖忍不住抽搐着。 “第二天他发烧了,烧到整个人都犯糊涂。那天您来了,您记得吗?” 裴应声哪会知道呢。 他那时候只顾着摆平心里的怒火,哪里顾得上江安遇是什么状况? 身上摧心剖肝一样的疼,疼得他忍不住要去找那天的匕首,紧紧攥在手里,让那流血的痛意缓解这让人窒息的困境。 搭在桌面上的手指缝里渗出丝丝血红。 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裴应声从来不会在人前让人看出他半分不对。 赵一究忍不住走近一步,看着裴应声丝毫不动容的神色,整个人气得发抖,“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不顾一切地拔了针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