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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 (第2/3页)
恶狠狠吼道,我没事! 哦哦。贺洗尘忙不迭应声。 旁边安安静静没有插话的江浸抿着唇,垂眸掩盖住复杂的情绪。他忽然有些后悔来这里,抓紧缰绳的手指微微颤抖。 江玄真,你接一下! 江浸的脑袋嗡鸣一声,抬头望去,皎洁的梨花枝攀爬向霜色的单衣,花影覆盖在那张带有微薄笑意的脸上。他忽然有些开心起来,仿佛有金色的蜂蜜从心脏源源不断地涌出,漫了他一身 。 多谢莲动 不客气。 徐衍撇着嘴暗暗算了下双方树枝上的花朵。 多了两朵,赢了! 顿时又高兴起来 。 或奇花异草,或香巾粉帕,其他进士满载而归时,只看见两个最年少英俊的探花使拿着梨花枝,一个抿着唇笑得自持,一个自饮自酌,痴痴地笑着。 *** 李惊风从杏园回到家时,贺洗尘已经在枇杷轩里睡下。 嘘不要吵醒他。李惊风叫住林沉舟,却见贺洗尘眼皮动了动,悠悠然醒来:无妨,阿父,我一直在等你。 李惊风嗅了嗅身上的酒气:你等等,我去换身衣服。 将军府的枇杷轩建在水上,四面通风,视野良好,一旦有人来可以很快察觉。李惊风取名为「枇杷轩」,盖因他喜欢吃枇杷,然而每个人听了之后总以为是「琵琶轩」,他们懒得解释,也就琵琶枇杷不分了。 儿子,你不知道今天那个场景,那场面,曲江流饮,吟诗作对,那些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都有小郎君喜欢呢!儿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去考个功名? 得,又旧调重弹了。 贺洗尘知道老李头只是单纯怕他受委屈,却不是想让他入局和人争权夺势,但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玩弄权术他不是没做过,或者说,是做得太多了。该受的敬仰、应得的骂名和加身的荣耀,一路走来经历荣华落寞,如今他有一壶好酒和三两知己足可!其余的便交给能者操劳。 他笑眯眯地看着李惊风,把李惊风看得先偃旗息鼓。 行行行,我不说了!他摇头叹气。 贺洗尘从怀里取出北疆的地图,上面详细标记着各座城池的攻防情况。这张布防地图要是流出去,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从去年开始,北狄军队开始频频犯边,特别是今年年头,在杀虎口这里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役。 李惊风也严肃起来:我研究过这场战役,作战风格和当年一个叫貊息的北狄王子十分相像前方佯攻示弱诱敌,掩护侧翼进攻。啧,和他的成名战简直一模一样!不过打到一半他好像被他老子抓起来,一杯毒酒毒死了。 敌国的不幸就是己身的幸,谈不上道义不道义,各自为战而已。公亮曾说,不出十年,北狄必定卷土重来,对方折了一个大将,他当然高兴。 三年前北狄的王死了。贺洗尘扶着额头,若有所思。 李惊风说道:有什么蹊跷么?他死的那天我还大宴三天,以慰我众位兄弟在天之灵! 北狄宰相作乱,拥护北狄王的侄子涅罗上位,听说政治清明,手段高超,还是个颇为贤明的君主。阿父,你说当年那个貊息王子会不会就是如今的涅罗? 李惊风瞬间皱紧眉头:你的意思是 我本来也没这样怀疑,只是宋明月曾告诉我,现任北狄王姿容俊美,就是声音粗哑难听,不堪入耳。我在茶楼里喝茶时,与一些走南闯北的货商有过接触,也曾聊过一些北狄的「传言」,刚才又听阿父那样说,才有这样的猜测。贺洗尘摇头笑了笑,宫闱秘闻啊终究只是猜测,须得阿父与他交一次手,才能断明真假。 管他是不是貊息,来一个我打一个!北疆形势不明,不出一年,开战势在必行。李惊风断言道,又叹了口气,朝中党争越来越严峻,今年的状元跟云起沾亲带故,太子党拔得头筹,也不知道杨子厚那厮会如何反击。 静观其变。贺洗尘只说了四个字。 李惊风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哎儿子,你和那个宋明月走那么近,是不是能发展出些什么? 朝中局势日益紧张,宋严心中也颇多苦闷,他与恩师范惟正在朝堂上有些理念不合,最近时常争吵,心烦意乱之余只能找贺洗尘倾诉一二烦忧。 两人曾于清明时节把臂同游,听雨寻幽,也在月上高楼时,焚香抚琴,同声相应,如鱼得水。若说情意,也只是无关风花雪月的惺惺相惜之意。 贺洗尘端起茶杯,斜了他一眼。李惊风顿时噤声,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