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花开_第24章真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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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真相 (第5/6页)

不能填满我们假期的每一分钟。我写得天昏地暗,年夜饭也草草地扒了几口,就去写作业了。

    接到卓维电话的时候,我有点发懵,“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走到阳台上,看着屋外漆黑的天空,“寒假过得好吗?”

    “还行。”他的声音有点含混,“你会回来吗?”

    “回来干什么?今年不是说好在北京见吗?”我莫名惊诧。

    “菲儿,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吗?”电话那边烟火绽放也掩饰不掉那么惊人的话。

    “大过年的,你说什么呢!”我有点生气,“你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死的,会活很久,久到你都厌烦,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比我先死,我是不会哭的!一滴眼泪都不会流的!听见了吗!”

    “听见了。”那头传来他模糊的声音和轻微的笑声,“我们今年九月,北京见。”

    九月未到,我几乎和所有人断了联系,甚至卓维,每天盯着黑板的倒计时牌,心里惶惶的。终于熬到高考结束,那一刻只有虚脱的感觉,我睡了很久,把一年来丢失的睡眠全部补回来。

    在我睡得最浓的时候,文雅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哭了很久,哭得我心慌意乱,“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

    “菲儿,卓维不让我们说。他得了淋巴癌,很久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休学住院很久了。”

    “什么?不可能的!怎么会!”我心头一凛,睡意全无,脑袋里面嗡嗡乱响,文雅在那头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

    “你记得他上火吗?就是那个引起的,他过年前确诊了,今年动了两次手术了。他让我们向你保密,说不能影响你学习。一定要等高考结束才告诉你。菲儿,你回来看看他吧,我真的怕他熬不过去。”文雅泣不成声。

    放下电话,我抓起钱包就往车站奔去,卓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你说过要和我在北京见面的。你怎么可以生病?

    我站在外面哭了很久,用力擦掉眼泪,拼命告诫自己,绝对不许哭。我对着镜子努力笑得更好看点,找到最满意的笑脸后,用力推开了卓维的房门。

    他靠在床上,半边脸肿得碗大,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触目惊心,全身瘦得脱型,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如在风中的落叶。这与我认识的充满活力的卓维完全是两样。

    见我进来,他竭力挤出一丝笑容,“你来了?”他说话很费力,声音模糊不清。

    我定定看着他,我以为我会忍不住号啕大哭,或者惊讶得无法控制,可我没有,我只是静静坐在他身旁,就好像和从前一样。

    “考得怎样?”他轻声问道,

    “还好。”我轻声说。

    “你知道有首歌叫《我不是你的天使》吗?”他说话很费力,说一句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会。

    “嗯,知道,我不会唱。我学会了唱给你听。”我说。

    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妈妈拿东西递给我,是几张照片和几页纸。他妈妈红着眼睛,头发白了一半,眼眶里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在一旁默默帮着儿子做事。

    “我才发现我们没有拍过照片,我让他们帮我合成了几张照片,”他说,我拿过那张合成的照片,上面的他笑得灿烂,我歪着头看着前面。

    “等你好了,我们去拍。”我放下那张照片,“想拍多少,拍多少。”

    他笑而不语,示意我看那几页纸,是他的笔迹,写得很工整,我难以想象他竟然在病痛的折磨下,能写出那么工整的字来。

    他写的是我们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菲儿,是开学典礼,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编着两个麻花辫子,羞涩地站在操场上,像极了从民国时走来的女子,我觉得很有趣,给她取个名字叫妙吉,妙极了。

    妙吉很有意思,谨慎微小形容她最贴切不过了,我总是能碰见她,在大槐树下,在大桥下,她每次都在哭,哭得我心慌意乱的,唉,搞得我不得不增添了新的习惯,随时都在身上带着一包新纸巾,以防止下次遇见她哭的时候,好派上用场。

    就是这么爱哭软弱的小妞,竟然会拖着受伤的腿跑完了全程,虽然那不能算跑,我很感动。她很用力地追求自己的目标。我忽然觉得羞愧。

    我喜欢他们的小品,喜欢她写小品时的专注,喜欢看她认真激动的表情,她很爱脸红,有时是因为羞怯,有时因为激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在我不高兴的时候,每每看见她,总会觉得心头一阵温暖,她像个小小的太阳,照在我心里阴暗、冰冷、腐烂的地方。让我觉得每一寸都很温暖,我贪恋这种滋味。如星子撞击,那一刹那,天地无辉,只有这光芒。

    我想永远守着这份单纯美好的温暖,可惜这美好不是因我而明亮,我很嫉妒,却只能强装着微笑。我想占据她所有想念他的时光,我找了很多拙劣的借口,让那充满蓬勃生机的美好只属于我。

    我看着她一点点改变,拨开厚重的云层,慢慢露出光芒,觉得很高兴。我嘲笑周通的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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