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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刻薄道:“我又没见过他, 你把这大街上随便一个人拉来,说是宗主也可以。小女哪里会知道呢?” 宗主冷冷拂开她的手:“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关心我的身份, 今日裴誉就要进宫面圣,你最好是已经清理了一切痕迹。” 这女子听不得宗主激她,反唇相讥道:“照你这么说,那道坛里也出了岔子。杀掉司徒岳的不是别人, 正是贵道道坛中人。若不是他横生枝节,我们西凉怎会失掉这一枚重要的棋子!” 宗主不过扫了一眼玉泽, 玉泽便已战战兢兢, 殿中所有道徒为了避嫌都已屏退干净,此刻他亲自绕到神宗殿之后。 不知启动了何处机关,那数丈高的神宗像, 竟自背后缓缓开启了一道暗门。门后有一男子, 神色萎靡,蜷缩在内。 无数前来虔诚跪拜的信徒, 竟从未曾想过,那悲悯俯视着他们的神宗,铸造之时号称耗费铜数万斤以及无数信徒供养而成的神宗像,竟是内里空心,并无一物。 那女杀手啧啧称奇,抚掌大笑:“妙哉妙哉!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不就是你们天机道,还有你这个宗主。” “彼此彼此。那金玉,不正是到了司徒岳,还有你们这群西凉蠹虫身上。”宗主冷眼望着玉泽,并不多看她一眼。 那女杀手饶是汉话再流利,亦听不懂“蠹虫”二字,但也知不是什么好话,便冷哼一声,再不说话了。 玉泽得把这身高八尺的男子从神宗像之内拖拽而出。可怜他不过八岁儿童身姿,干这活确实是难为他了,只见他一路费尽吃奶的劲儿,一路拖动那男子衣领,可是只不过动了咫尺之距。 他灵机一动,俯身在那男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那男子竟变得亢奋起来,一路匍匐着,蠕动着,竟奋力来到了台阶之下。 因为曾被加以刑罚,他那内衫破破烂烂,血痕满身,殿中地面,皆是他迤逦而过所留下的血迹。 他好不容易爬到台阶前,在宗主脚边俯身膜拜,嘴中如痴如醉道:“信徒得见神宗,死而无憾,死而无怨了!” 宗主眉目冷冽至极,他一脸嫌恶问道:“你就是永安城中,模仿人俑匠手法杀人的人?那个冯七?” 女杀手颇带兴味,仿佛正在戏台之下,欣赏这一出好戏。 冯七听宗主问话,更是癫狂:“宗主知我名姓,宗主知我名姓,哈哈哈哈哈!宗主他知我名姓!” 玉泽满额是汗,躬身道:“这人原先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可能是见了宗主,才……” 那殷红血痕,已沾染到了宗主白袍之上。他一脚踹在那男子心口:“滚远些。”说罢整了整衣袍,无奈道,“说吧,为何要杀了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