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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3页)
天书上的预言,坐立难安。 因是待嫁之身,荣靖大部分时间里都待在自己住的天晖阁中。嘉禾心中烦闷,便去找荣靖说话。 走近天晖阁的窗子时,她瞧见了长姊的身影,荣靖临窗坐着,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听说待嫁的女孩都会亲手为自己绣嫁衣,长姊不会是在做这个吧?嘉禾心想。 不,公主出嫁时的礼服应由织造局负责,荣靖没必要亲自去绣衣裳。 但……但她有有可能是在给心上人绣荷包之类的。想起之前偷偷看过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嘉禾忍不住一阵恶寒。 她轻手轻脚走到窗边,荣靖早就知道是她来了,懒懒抬眸,冲着她一笑。 嘉禾这才看清,长姊不是在绣花,而是在擦拭一把短刀,那刀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锋芒凛冽,让人望之心惊。 “阿姊,”嘉禾也不进去了,就趴在窗边同荣靖说话,“我听说北边又要打仗了。” “是啊。”荣靖将短刀利落的收回鞘中,“你也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倒说不上来,只是惊讶罢了。六年前不是才打过他们么?” “嗯,六年前才打过。”荣靖点头,用平静淡漠的口吻说道:“兴举国之力,北伐塞外蛮族。但六年的时间,他们元气恢复了些许也说不定。毕竟当年爹爹还是不够狠,打到他们俯首称臣也就退兵了,若是杀光他们的男丁,劫掠他们的牲畜,他们怎么都得十余年才能振作。” 嘉禾想象了一下血淋淋的战场,不免有些害怕,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然而就算北边诸尚有一战之力,他们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兵。嘉禾,我考考你,假如你是蛮人,你会在什么时候南下?” 嘉禾皱着脸,“阿姊,我没学过兵法。” “没学过也不要紧,你好好想想。假如你是个塞外蛮族,逐水草而居,牧牛放马为生,你会在什么时候想要南下出兵?” 嘉禾瞥了眼身后的苏徽。 苏徽想要给她一个提示,但荣靖早就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了,先于他之前开口道:“你闭嘴,知道你是个护主的,你且站远些。” 护主么?苏徽愕然,心里暗暗的笑了。果真还是后退了几步,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好在嘉禾原本也不算笨,“……冬天?” 胡人逐水草而居,然而到了冬季草木不生,牛羊马都得挨饿,这时不南下劫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现在是初秋。”荣靖似笑非笑。 “消息是假的……不,不可能是假的。”欺君这样的大罪,是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都不会去做,“难道说,这一次胡人南下另有目的?” 已经收鞘的刀在荣靖手上被反复把玩,她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招手,示意她凑近些。 屋内屋外都没有人,□□靖还是那样谨慎。 嘉禾将大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棂上,听长姊一字一顿的同她说,“知道兔死狗烹吧。” 嘉禾楞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她很清楚,眼下她爹爹的行为,就是兔死狗烹。江山安定了,所以要将那些为他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功臣们一个个除掉,以免他们功劳太大萌生异心。 “那如果兔子没死呢?”荣靖问她。 如果兔子没死,那是否意味着猎犬可以一直活着? 嘉禾蓦然懂了阿姊话语之中深层的含义,背后一凉。 “六年前的北伐,爹爹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军队的规模……罢了,我和说你动用了多少人、多少火器、多少精甲和良马,你也未必懂。直接跟你说吧,爹爹是奔着剿灭北方六大部,离散胡人联盟,迫使塞外蛮族彻底俯首而去的。可是最后战事却草草收场。不是爹爹仁慈,而是出征的将军们,都不愿再战。” 他们清楚,如果彻底打垮蛮族,战事就将彻底结束。这对黎民苍生来说是好事,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