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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河松开顾从燃的手。 他退开几米远,找到光线正好的位置,冲顾从燃晃晃手:“来,给我拍一张,不要拍矮了,看上去要有一米八。” 细长的树干被阳光在灰色的地面投成直直排列的长影,许沉河站在当中,两手藏在上衣的大口袋里,朝前方的镜头扬起笑脸。 定格过后,他小跑而来,文雅的人难得调皮一回,肩膀撞向男朋友的胳膊:“那个号从通讯录里删了吧,以后你有我了。” 榕憬镇的气温比呈桉市要高一些,不下雨的时候在室外活动很容易出汗。原本只当做散步消食到处走走,结果一走就是半下午,两人只顾看景忘了看时间,回到宾馆都不用开暖气,脱剩了单衣挨着肩看了个挺无聊的外国老电影,到后面实在无聊便拥吻着打发了晚饭前的时间。 如顾从燃所说,分开六十二天对两人来说都太久了,仿佛只有停不下来的肢体触碰才会最有意义,才能把对彼此的思念渗进每一个毛孔里。 预计留在榕憬镇的日子不短,顾从燃却想把放在明晚的露营计划提前。刚洗完澡出来的许沉河倒没异议,看天色还没到黄昏,他涂着保湿霜在床边坐下:“你是不是怕明晚没有星星看啊?” “今年能完成的事我不想留到明年了。”顾从燃抄起吹风机给许沉河吹滴着水的头发。 顾从燃吹头发的技术没那方面的技术行,把许沉河的头发吹得翘起了一缕耳后的发尾,幸而许沉河发质软,用帽子一压,没一会又贴了回去。 无特殊情况,选择深冬野营的大多是傻逼,俩年龄合起来超半百的傻逼赶在五点前出发,顾从燃拖着那28寸的行李箱,里面装了床宾馆拿出来的被子,以及几个灌满热水的大保温瓶。许沉河拎着从张叔的邻居家借来的野营帐篷,他们家的孩子读高中时用过一次,现在都快大学毕业了,把装帐篷的防水收纳包从柜顶扛下来时上面还覆着薄尘。 经过大排档,许沉河打包了四份饭菜分层倒进家庭装保温桶里,顾从燃随口问了句“很饿吗”,许沉河睨了他一眼,走出档口后附在他耳边回答:“我怕你今晚逼我运动,有两份是用来当夜宵的。” 下午才做过,顾从燃本想今晚纯洁点看个星星了事,何况山上冷,他舍不得许沉河挨冻。可许沉河似乎在放任他,他噤了声,思忖着太冷的话就把被子全往许沉河身上拱,露出腿和脸就成,他自己光个背没啥事。 而且,宾馆的葡萄香水太难闻了,他更想来场很久以前就幻想过的草香味野战。 当然对象必须是许沉河,若不是许沉河,他从不知道世上有个味道名叫割草味。 许沉河熟山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