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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 (第2/9页)
藏的伤疤,记忆里只有适才他突然放纵的创伤,凑近了强行扯了他的衣袖,她终于窥探清楚里面的全貌,密密麻麻的伤疤,颜色有深有浅。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伤口从何而来,只能设想是在她看不见的那些夜晚里,他一个人悄悄做的勾当。解萦没想到君不封会变成这样,当即脸色一沉,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贱?” “对!”他红了眼,“我就是贱,不成么!” 贱透了。 她第一天不来看他,他就因担心她是不是出了岔子一宿没睡着,翌日吃着她永远做得难吃的要死的饭,确定她还在身边这个事实,才平复了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她哪里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她看到的只有这段时日他度日如年的挣扎,又怎么能想到他心里的万般复杂!明明她囚禁他,殴打他,虐待他。他却每天担忧她是否有吃饱穿暖,有否开心快乐地度过一天。明明她早就不再喜欢自己了,只是把他当玩具一样地把玩。可他却渐渐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的深渊。 最后堕落到,只能依靠这种手段来迫使自己回想起,根本称不上快乐的,她在他身旁的每一天。 这不是贱又是什么,他知道他贱。 不知道张口还会说出什么惊涛骇浪,君不封干脆闭了嘴,如同一个冷宫弃妇,怨气冲天地瞪着解萦,然而因为满脸的胡子,杀伤力只有一半,实在不成气候。 解萦被他瞪得怪想笑,又懂他在气什么。她的设想在他身上均未实现,甚至变相加剧了他对她的恐惧与怨恨,还加深了他自暴自弃的情绪。如今他对她的反应,已经足够克制,她甚至应该感谢。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解萦搂住眼前这个霉气冲天牢骚满腹的野人,“闹脾气也得有个好模样,来,我给你理理须发。” 随手点了他的穴道,解萦做好准备后回到密室。屋外雨雪纷飞,连带着屋内也带有一股湿漉漉的潮气,分外氤氲。两人的注意力都被突如其来的雨雪分散,尴尬的情愫也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化解,君不封暂时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解萦也提起了勇气,郑重其事地给他剃须。 往日知道他的乖巧,解萦不必特意点了他的穴道进行,现在她不敢把任何利器放到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即便是现在,也不排除他突然发疯,抢过剃刀就地刺进她的小腹。她倒是不怕被他杀掉,可死得太突兀,他就这样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密室里,结局也只能是死。自暴自弃的时候想过大不了两人一起死,可事到如今,她无法容忍自己不给他留一点后路就弃他而去。 解萦暖烘烘的气息围绕在君不封周身,熏得他头晕脑胀,口干舌燥,如果没有被她点住穴道,他只想暂且逃离她的领地,因为不知道如果再这样陷在她的气息里,他会控制不住做出多少荒唐事。 叁个月了,行将朽木的自己没有太大变化,虽然自暴自弃的闹自杀,总体而言,不过是比前段时间略微健康一些,可小姑娘,似乎每天都是崭新的。她是洗了澡过来的,湿漉漉的气息里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他所偏爱的混香。为他剃须这项活动,她看不见自己眉目的神情,也不知道她的温柔,究竟在他心底吹了一道怎样百转千回的涟漪。 周身欲望就这样被唤起,这种反应令他羞耻难当。 最后的一点碎胡须打理完全,他在她面前露出了本来相貌。解萦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落魄的野狗。眼睛困兽一般泛着红,凶巴巴的,又藏着天大的委屈,需要时不时扑上来狠狠咬她几口,才能解他的恨。 潜藏在心底的温柔被悄然唤起,解萦不敢同他就地抵死缠绵,可现在她站在他的面前,虽然通过暗格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站在面前,到底是不同。她想摸摸他,抚摸他粗糙的脸颊,由着他的锁骨向下,抚平衣物的褶皱,或者直接探进衣领,抚摸他赤裸的肌肤,拂过他身上的伤疤;她想拥抱他,紧紧地拥住他,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然后在试探性地亲亲他,品味他柔软肌肤触碰双唇的触感。来确信这毫无疑问,就是她的大哥。 将剃刀揣进怀里,解萦解开了他的穴道,让他伫立在自己面前,鬼使神差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胸膛。 君不封的呼吸乱了节奏。 梦境中的他是如此渴望她的亲吻和拥抱,可现在经她触碰,欲望被猛烈唤起,他却想逃。 他是衣冠楚楚地立在她面前,不是平素的赤身裸体。 穿上了衣服,也就重新穿上了他的羞耻,他的自尊。 如果他们不是阔别重逢,面对如此单纯的示爱,他会很没骨气接受她的抚摸。可他被丢弃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让他想起,其实他也勉强算是个人,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