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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砚心理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 平时他只是一个心境平和的正常人。 只是有时候平静到毫无波澜,清晰地感觉到能带动他情绪的事情越来越少。 只有遇到湛柯的时候情绪会有强烈起伏。 却也都压在心里,不会表现出来。 只是压久了就会崩溃。 而崩溃状态下他寻求发泄地方式永远都很偏激,自残是来的最快效果最好的。 但季漪这些年来纠正他的重点就是不能自残。 他会在心里给自己警告,不能。 只有压久了,压不住了,普通的发泄也不管用的时候,他才会像现在这样。 雨还在下,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季漪进来之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耐心等他缓好,但越等越觉得不对劲。 她柔声问:“陈砚,我给你请假,咱们回家?” 陈砚不动。 雨声显得很明显。 她又说:“想哭就不要憋着了,发泄给我不丢人。” 陈砚还是不动。 季漪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她绕到办公桌对面,试图判断陈砚现在的状态。 一滴鲜红的血自他挡在眼前握紧的右手钻出,经过手腕,再顺着小臂蜿蜒而下,最后融进了白色的衬衫袖子中。 沿途留下的一行血迹清晰的刺眼。 紧接着,第二滴—— “陈砚!”季漪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抓住陈砚的手用力拽。陈砚乖乖地顺着力把依然握拳的右手给她,露出赤红一片的双眼。 季漪用力想要将他的手指松动,但到底敌不过陈砚的力气。 她看到新的一滴血直接从指缝钻出,滴在了桌面上,她觉得自己听到了重重地“啪嗒”一声。 “陈砚!松手!听到没有陈砚!松手啊!你他妈松手啊!”季漪气急败坏地抓着他的手用力的上下甩,陈砚身子都跟着动了,手却依然不松力。 季漪绕到他旁边,捏住他的脸强迫陈砚和她对视,她盯着陈砚红的触目惊心的眼睛,气出的一肚子脏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咬住牙,轻声劝,“你松开手,我带你回家,你可以把你心里压着的所有都跟我讲,好不好?” 陈砚闭了一下眼睛,左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他低下头说:“没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把右手缓缓张开,血肉模糊见能看到一片染了血的碎玻璃,边缘还嵌在他掌心。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把玻璃拿了出来,牵动了伤口也面不改色。 他将带血的玻璃拿纸包住丢进了垃圾桶。 季漪觉得她嗓子像是被胶水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