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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短的,新的,旧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伤口爬满了整个后背。 ——正如她刚才说的,后背不方便清理,所以任由伤口溃烂,再自愈,留下各种印记。 蛛网似地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但她的后背也很漂亮,没有赘肉,因为常年运动,后背曲线呈现一种极致的视觉美感。 触摸之下,从指尖传来一种被火焰冲刷着的,鹅卵石般的质感。 表面被焰流冲刷得平滑无比,但碰到陈年的伤疤则像被天生就有的凹凸,被打磨得与整体平滑浑然天成。 紧致而柔软,狰狞而夺人眼球,极致的矛盾导致了极致的冲击力。 反而有种异样的美感。 成欢觉得自己不是在上药,而是在修补某块由大理石雕刻的石像。 她想到断臂的维纳斯,又想到练习人体绘画时那些坑坑洼洼的石膏像。 然后她想到陈贪。 想到那个从小就流落街头的陈贪。 一时间无言以对。 成欢先拿棉签沾了酒精小心清洗伤口周边,再仔细针对伤口消毒,上药。 她可以感觉到每次拿高浓度酒精清理伤口时,李贪就生理性地一颤。 但她全程没有喊过一声。 “我看到了笔记本。”成欢正在给李贪擦药膏,突然开口,“你哪里找到它的?” 李贪沉默了许久,就在成欢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她回答道:“我后来回去过。” 成欢一顿。 “但你已经被带走了。” “那你为什么留着它?” “……不知道。” 话题到此结束。 回过神来的时候,成欢发现自己一直摁着同一块伤口,甚至有点血渗了出来。 她急忙拿纱布去擦干血迹:“很疼吧?你怎么不提醒我?” 李贪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她浑身发热,头半埋在枕头里,鼻尖只有灼热的呼吸。 潮湿,舌尖被她咬破,传来咸腥味。 后背火燎一般地灼烧着,她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疼痛到了某种程度,演变成一种毛茸茸的痒。 像黏在心尖上的绒毛,挥之不去。 这是一种猝不及防的体验,也是一种截然陌生的情绪。 她无法形容,无法反抗,甚至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结果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久,李贪才闷闷地回了句:“不知道。” *** 包扎后,李贪的烧好像又退了点。 等到粥快熬好,李贪炒了一小碟青菜,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还煮了小碗姜汤。 她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