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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3/3页)
祁浔说到最后,转头看向唐窈,目光灼灼。唐窈要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下一刻便冲动破开理智,被祁浔那诱人的话冲昏了头。祁浔的手梏在她颈后,轻捏了捏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听下去: “唐窈,总有一日你会答应我的,总有一日,你且等着。我会让你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 不知是不是被祁浔炽热的目光炙烤到了,唐窈的脸颊有些烫红。 祁浔看着唐窈那对翕动不安的乌黑睫羽,两指忍不住将唐窈发烫的脸颊又轻捏了捏。唐窈将眉头轻蹙了蹙,呼吸也有些发紧。祁浔见唐窈那张樱唇分明还要说些他不想听的话,本能地要用薄唇堵住。几要贴上,却忽的顿住了,只在移到她额间轻点了点。 “还不起来,小懒虫。” 祁浔只屈指在她额上敲了一记,便起身下了榻。 唐窈翻了翻身,不肯起来,昨日被祁浔闹得半夜才睡,如今还有些困。况且祁浔今日休沐,一会儿也不用去上朝,不想同他用膳,她也不知该怎样面对如今的祁浔。 祁浔被丫鬟伺候着穿戴好了衣物,转身见唐窈还躺在床上倦着,便毫不客气地将唐窈的被子掀掉了。 唐窈转头怒目而视,只嗔道:“殿下方才不是说不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么?” 祁浔有些好笑,倒还是第一见唐窈赖床,将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挑眉道:“那你方才不也说不想要这份好,要我同从前一样对你么?怎么?反悔了?想答应我了?” 唐窈正拽着被子一角,被祁浔这话噎了一下,半晌才道: “祁浔,你死心吧。” “偏不。”祁浔凑到唐窈面前,将她手里最后一角被子也扯掉了。见唐窈沉着一张小脸,这才将丫鬟手中的衣衫递到她怀里: “同你开玩笑的,今日不许赖床,你还要喝药,”提起这茬,祁浔恨恨地瞪了唐窈一眼,捏着唐窈脸颊的大掌也用了些力道,“怎么有本事偷吃水银,没本事起床喝药?以后不许了,听到没有?” 唐窈见祁浔在这事上明显不好说话,只不情不愿地从鼻腔中“嗯”了一声。 *** 早膳时,祁浔依旧往唐窈碗里夹着各色的菜,唐窈只头也不抬地闷声吃着,不知该怎样去回应祁浔的好意。 她过去二十年里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祁浔的喜欢她不能应,可如今无论她怎样说,都不能让祁浔知难而退。 其实,她心里是怕的,她怕祁浔再这样对自己好下去,哪天自己心里筑起的壁垒就会突然塌陷,她也会自此沦陷进这坛让人沉浸的蜜糖里。 “想什么呢?多吃些,把前些日子亏掉的给补回来。”祁浔伸箸在唐窈眼前乱晃。 唐窈回过神来,只往嘴中夹菜,也不说话。 “等过些日子,等我手头上兵部的事忙完,我带你去爬山踏青,省的你觉得憋在屋里闷。就城外的栖隐山,离的也近,风景也不错,山上还有清源寺,你若喜欢,可以去拜拜。” 祁浔边吃着,边唠家常一般随意地说着,待说完才发现十分不妥,那栖隐山可不就是利用赵柔桑算计唐窈的那次么?祁浔小心翼翼地抬眼觑着唐窈,果然见她冷面瞪着自己: “殿下故意的?” “真不是。”祁浔按了按眉心,有苦难言。只怪自己从前算计唐窈太多,如今随口一提都是旧账。 *** 暗夜里,静思堂内,此时的皇后正坐在贵妃榻上,冷冷地睨着跪在青玉砖上的陈御医。 虽然之前皇后因堇王祁洛诬陷祁浔一时而被降位失宠,朝堂上也损失了不少人,但总归刘家的军队还在,皇帝也不能罚太久,于是前些日子便复了皇后的位置,只是凤印还未归还,也未准其搬回宫殿,祁洛的禁闭也解了,只是如今还在风口浪尖上,祁洛无事也不敢进宫随意探望皇后。 两个心腹太监正把陈御医按压在地上,陈御医已抖若筛糠。如今皇后虽然还未回凤仪宫,可她这些年在宫里的经营,谁敢轻视她。 “陈御医该不会是欺我如今落魄,不肯据实相告吧。”皇后慵懒地拨了拨指甲笑着道。 “老臣……臣岂敢,陛下的确御体安康……” “啪”地一声,一只长命锁坠落在地,陈御医抬眼一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独子早逝,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孙子。如今便被皇后捏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