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_第220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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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页 (第2/2页)

   时不时他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虚无,好像他只是从梦里睁开眼,以为谢安之死了。

    直到看见天花板上一道道窗棱割开的光路,他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他背着书包,坐着公交,安安静静,一路颠簸震动,他靠在透明的车窗上,看着昨天的乌云被金色的阳光破开,车厢内的灰尘在通透明亮的光路里起起伏伏。

    上午英语,下午理综。

    收卷铃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放下笔,监考老师快速麻利地收卷,最后清点检查结束,面带笑容地宣布:“可以离场了,恭喜大家。”

    走廊上全都是冲刺出去的考生,无论是考得好还是不好,都发出震耳欲聋歇斯底里地尖叫,撕书的撕书,狂奔的狂奔,考场外全都是毕业生蹦跳着抱住朋友或者爸妈,像出了笼的小野兽疯了似的宣泄着旺盛的精力。

    璀璨灿烂的盛夏的光,落在那些张扬的、桀骜不驯的少年身上。

    季言礼从暗处走出来,只感到周围的阳光还是亮得刺眼,显得一片白茫茫得模糊,他背着空荡荡的书包,周围刺耳的兴奋尖叫不绝于耳,默默穿过涌动穿梭的人群,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走着,走了很远,一抬头,才看到眼前立着的奚野。

    奚野立在树荫下,踩着路牙,和那些候考的家长站在一起,黑衣黑裤,却鹤立鸡群,比谁都显眼。

    他插着兜,眉眼沉沉,一动不动地看着季言礼。

    隔着一条窄路,自行车摩托车和行人在两人中间川流不息,两人在人群的间隙中对视,季言礼的目光空洞木然,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浅色的瞳孔像是镜子倒映着周围匆匆而过的景物。

    直到奚野走下来,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低头喊他:“季言礼。”

    季言礼好像才认出他,缓缓抬头,长软的睫毛低垂,声音轻得像风。

    他说:“奚野,我也没有妈妈了。”

    奚野伸手把他用力抱在怀里,坚实温暖的黑暗包裹住了他的眼睛,仿佛一方坚固的城池壁垒,世界的幕布落下,嘈杂纷扰都隔绝在外,万事万物皆尘埃落定。

    季言礼闷了很久,终于抓着他的衣服,失声哭了出来。

    第101章

    转眼就是半个月。

    谢安之的葬礼也办完了,到场的人寥寥无几,她病了将近二十年,最苦的时候季言礼不得不上门一家家借钱,最后还坚持走动的亲友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再也不联系了。

    奚野和任景秋都到场了,因为他两的介入,告别厅偌大庄重,遗体周围拥簇着黄色和白色的鲜花,空旷得能听到脚步的回音,却显得人愈发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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