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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变成了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有时团队里的医生都不忍心对着他脆弱的腺体下手,奚辰就夺过针管,抬手用力,宛如凿子敲击冰面般狠狠凿进后颈,他推针管的神情那样颓丧,仿佛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医生拿着表格询问痛感的时候,才会淡淡说八到九级。 医生看着他毫无波动的脸诧异问奚先生,十级痛大约是分娩痛,您确定现在是……奚辰低头掐着眉心,说我确定,放射性从后颈到全身,状似电击火燎。 医生发现他不在开玩笑,立刻慌了,丢下记录表,给他注射吗啡止痛,但奚辰颤抖地抬手按住他,低声说不着急,我想多疼一会,那样我会感觉好受一点。 那天团队背着他,暗中联系了当时恰好赴国访问的世界权威的心理医生,初次诊断结果就是重度抑郁,但后来奚辰屡次爽约,他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儿子讨厌心理治疗了,因为没有用,你们放心,我不会死的,我的事还没做完。 奚辰伸出手,将箱子递到奚野面前:“你现在愿意跟我谈了么,还有八个小时调查局的人就会来,就算你真的想放弃,也要等试过以后再说。” 奚野接过箱子,突然说:“我记得你给自己准备过plan B。” 奚辰愣了一下,点点头。 季言礼迷茫地看着父子间的暗语,不明白所谓planB是什么。 奚野说:“我希望它现在还能用,因为,”他瞥了一眼手里拎着的,轻飘飘的箱子,“我不相信你做出来的东西。” 核对说辞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他们不得不将网上流传的所有资料,甚至包括贴吧里的造谣、晃动的视频、甚至模糊的偷拍全部整理过目,他们的说辞不能与物证相违背,也不能和当场大多数目击者的记忆有矛盾。 因为阻隔剂的白雾遮挡了视线,那部分保持奚野和季言礼口径一致即可,在暴雨中的部分则另说,至于奚野是如何从仓库里逃出来的…… 奚野说:“我没有逃出来。” 季言礼补充道:“我的确看到锁没有破坏的痕迹,而且我到现场的时候,门窗都是完好关闭的,此外,我也相信奚野。” 他转头看向奚野,奚野只低眼看着桌面,仿佛没听见。 他们三个坐在长桌前,奚野偶尔说话,却只对奚辰说话,季言礼偶尔提问,也只有奚辰会回答。 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横亘在奚野和季言礼面前,季言礼这才意识到,奚野口中的“分手”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件事我们可以解释,但是解释没有意义,因为不能自圆其说,他们只会觉得奚野不愿意承担责任和面对过失,”奚辰敲了敲桌面,“更何况,按照季家教的说法,那门是其他人从外面打开的……你有看到是谁开的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