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_第165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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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礼爬得苦不堪言,冻得鼻头都红了,脸都失去了知觉,冷风从鼻腔灌进去,仿佛五脏六腑都结了冰,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担心奚野会滚下山去,现在看来奚野就用了个骗小孩的激将法,他就傻乎乎的上当了,就算真的有人滚下山,那也是他自己。

    明天社会新闻头条就是季言礼惨死山脚,报警人则是那个幸存的奚野,他甚至已经构思出了照片该如何构图。

    可他爬着爬着,莫名爬出了一点乐趣。

    黑暗中他看不清路,索性大胆地迈步走,若是这步走踏实了,就往上登了个台阶,若是走空了,奚野也会立刻拉住他。

    奚野紧挨着他往上爬,一步一步,和他的步调踩在同一个节奏上,脚步规律地回响在高耸入云的石阶上,明明黑不见五指却不可怖,明明严冬腊月却不寒冷。

    他逐渐走出了一身热汗,感到心脏久违地在胸膛里跳动,越来越有力,仿佛胸膛里被遗忘许久的沉寂死灰灼灼复燃,越来越亮,越来越热,直到“刺啦”一声火星跃起,明亮的火苗陡然腾腾跳动。

    他好久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了,除夕夜顶着刺骨寒风跑到荒郊野外摸黑爬山,简直就是胡来,是离谱,是撒野,是一时兴起肆意妄为,是脑子没点问题或是肚里二锅头少于半瓶干不出来的疯事。

    但他竟然无比得开心,无比得放松,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丢在了山底下,他越走越轻快,越走越畅快,越走越痛快。

    什么都不用想,只抓着奚野的手用力上山。

    他不会摔倒的,因为有奚野在。

    季以禾一直笑话哥哥戴个红袖章背着手就是个活生生的老干部,可少年气只是一直埋在很深的地方,他只是不敢做,不能做,于是他骗自己,说我不想。

    朦胧之间,他突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他已经记不清的童年时代,那个时候犯错了会有妈妈安慰,闯祸了会有爸爸收场。他的依靠还在,他还不是别人的依靠。

    他还是可以犯错的季言礼,所以他不必处处墨守成规,不必咬死了唯一“应该做的事情”而时时刻刻不敢放松。

    他可以犯错的,季言礼突然想。

    因为奚野会一直抓着他。

    两人就这么一路爬到天亮,黎明山说高也不算高,说矮却也是整片山区的最高峰,否则也不会有第一缕晨光之说。

    临近山顶的地方,是一个可供休憩的大平台,平台上有闭门尚未营业的小卖部。

    季言礼坐在石凳上缓气,就看到奚野不知怎么捣鼓了一下,轻巧掀开窗户,从窗口翻进了小店。

    季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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