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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现在不写,他就得凌晨写,犯不着。 老费咳了咳,看向季言礼,却没能和他进行眼神沟通,只好说:“谁主张,谁举证,咱们班是一条心的,不能内讧。” “这跟班级有什么关系,咱们不是被拖累了吗?还不许问了?”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有人附和:“就是,不让那位同学解释一下么?” 老费脸色惨白憔悴:“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劝大家少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多管管自己。马上一模了,别的同学能考好,你们能考好吗?如果考不好,不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么?” “别人当然能考好,”傅时新开口了,声音尖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难怪么,毕竟我都是现场做题。”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乌云集聚在城市上空,零星的雪点又开始飘落,靠近窗缝的地方渗进丝丝缕缕的寒气。 季言礼选完最后一个空,“一定是他做的”,对过去事实的肯定推测,must have been,ABCD四个情态动词,选D,must。 他盖上笔盖,把卷子折起来放进桌肚,举起手。 老费看向他,点了点头。 季言礼站起身,瞬间吸引了全班的视线,他腰杆依然是笔挺的,穿着鸽灰色的起球的旧毛衣,显得消瘦单薄。 室外彻底一片黑暗,教室的灯光白炽地照亮每个角落。 季言礼推了推眼镜,垂眸看了一眼前排的几位同学,温和道:“不是要听我解释么?” 季言礼说:“不是我。” * 寒风尖啸着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中穿行,季言礼骑着自行车,顶着冷风用力地蹬骑,风刮在脸上倒钩似的生疼,像是细细的针斜着一齐拉过去。 他在班会课上突兀地站起来之前,本来想讲很多的道理,但站起来以后,突然发现别人要的根本就不是解释。 想相信他的人,早就相信他了。 胖子一直觉得季言礼会偷真题就他妈离谱,用胖子的话来说,你就是拿脚写题都能比别人考得高,与其相信你偷卷子,我宁可相信我胖爷一夜暴瘦二十斤。 同样,不想相信他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他。 季言礼觉得这阵子他在跟所有的人解释,跟江启锋解释,跟奚野解释,跟季以禾解释,跟黄老师解释,跟老费解释,跟妈妈解释,跟全校所有人解释,但每次都落得一个令人失望的下场。 他不想解释了。 他只觉得疲倦。 解释的底气在于把自己扒开晾在阳光下还是干干净净的,但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究竟能问心无愧,越怀疑,越觉得别人怀疑自己,未必没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