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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她可能很久没尝过这个味道了,仔细又珍惜地回味片刻。 “可是好景不长,我妈的病没熬过五年,复发了。我爸到处筹钱,我也拼命上班、打工。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生活,一切总会过去的——鸡汤有毒啊。” 穆临之看着李梦禾手里的空杯,问:“还要奶茶吗?” “不要了,谢谢。”李梦禾摇头,“我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了,我爸在我妈妈最要命的时候……沾上了赌博。我理解他的初衷是为了弄钱给我妈治病,可是、可是太离谱了……当债主找上门,我才知道,他欠的那些钱,我一辈子不敢想。” 穆临之没有顺着李梦禾话里的愤恨,一起职责她的父亲,转而问:“你妈妈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癌细胞已经转移至淋巴,在我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生,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李梦禾在说这段话时非常疲惫。 穆临之无言以为,“光酒店的一份工资撑不起你妈妈的治疗费,你身上还有多少担子?” “除了酒店,我还在酒吧、KTV卖酒。”李梦禾自嘲似的一撇嘴,“反正哪里肯要我,我就去哪儿——干一天是钱,干一个小时也是钱,不是吗?” “是。”穆临之淡然地说:“所以……你就是在这些地方认识梁少风的。” “对,就是这些地方。”李梦禾承认了,“他们那帮人啊,挥霍无度、夜夜笙歌,而我为了钱,随泼逐流,把自己卖了,没有心理负担……说到底,都是一类人。” 李梦禾表情掺着憎恶,被穆临之敏锐捕捉到,他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问:“你是自愿的吗?” 李梦禾强行压下奔涌而来的生理性反胃,“我不知道……我第二次在酒吧遇上梁少风时,他喝多了,把我拖进包间,我反抗不了他,他把我强奸以后,习以为常似的,闷头睡了一晚上。” 穆临之像一个专业的心事垃圾桶,尽量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影响李梦禾的情绪。效果很明显,李梦禾在三言两语的对话中,被风刮掉了伪装沉寂的外壳,露出了原本不甘屈服的面孔。 “半个月后,我们第三次见面,他还想来上次那一套,我拿起空酒瓶把他脑袋开了瓢。” 穆临之问:“爽吗?” “爽啊。”李梦禾遗憾地说:“可就爽了十分钟,我依旧毫无办法。梁少风把钱甩在我脸上,我屈服了。穆总,我没办法啊。” 穆临之无法反驳李梦禾,甚至有些理解她,可还是极尽耐心地劝说,“李小姐,也许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是风凉话。但是,当你第一次遭遇暴力时,你就应该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