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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第2/5页)
上他,因为他姓谢,是仇人之子,是一颗可利用上位的棋子。无论他怎么做,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到这里,谢煜凡心痛得无法呼吸,仿佛有人将腐蚀剂一丁一点地推入血脉中,随着血液一起流窜在他身体里,腐蚀他的器官,麻痹他的心脏,让他从上到下,只剩下了灼心噬骨的痛。 他自嘲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无奈至极的笑容,“余晚,你在惩罚我。” 余晚,“惩罚你什么?” “惩罚我当初欺你、辱你、轻你,现在你一样一样还给我,让我的心受煎熬。”他的话很轻,如同一阵微风吹过,却带着压抑和悲伤。 闻言,余晚转身,抬头望向他。他脸上在笑,神色却是那么苦涩,明明没有哭,却远比流泪更煽情。那双向来坚如磐石的眼眸中有雾气萦绕,在痛苦和悲凉的笼罩下,往日的神采被腐蚀,只剩下一种求而不得的绝望。这样的眼神出现在这个男人脸上,极具杀伤力,让她那颗被仇恨吞没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心里不是没有他,只是还装着太多其他的东西,让这一份爱成了可有可无的累赘。 余晚道,“想不想听听苏眉的故事?” 不等谢煜凡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为了逃避债务,苏眉带着女儿远走异乡。不多久,她身上的细软就变卖得差不多了,可是日子还是得过,于是她只得出门找工作。那个年代对单身母亲并不友好,苏梅虽然念过大学,却没有工作经验,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苦活累活干不动,而公司企业又不愿意聘请她,母女俩渐渐陷入了困境。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女儿出去找工作,却不料,被一伙人贩子盯上了。他们花言巧语,将这对心思单纯的母女骗到角落里,迷晕后拖上车,卖给了穷乡僻壤的一个教书先生。这人以前也是一个文化人,有些家底,可是进了城后沉迷赌博,最后输得一无所有。清醒的时候,他待两人还不错,甚至耐着性子教继女读书认字,但喝醉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对母女俩拳打脚踢恶言相向。每一次施虐结束,两人都像是在地狱边缘走了一遭似的。他不但打她们,还强迫她们群p,谁不肯,就把谁往死里打。他红着眼睛一边用皮带抽她们一边骂道,贱人,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过就是我花钱买来的玩具。有一次,女儿实在忍无可忍,去厨房拿了菜刀捅死了他。一共十刀,温热的血喷了她一头一脸,那种感觉,就像是野兽的獠牙一下子撕开了猎物颈间的血管。” 余晚睁圆眼睛,被动地说,就像是沉浸在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中,那些记忆血淋淋的,深刻入脑髓。那么多年过去,还是如此鲜明,仿佛才刚刚发生一般。有时候,她憎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过目不忘的能耐,让所有的痛苦和不快全都放大了一万倍,永世不忘。 谢煜凡伸出双臂抱住她,将她紧紧纳入自己的怀中,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在惊悚、在流血,他喃喃道,“别说了余晚,都过去了。” “过去?”余晚冷笑,“这只是开始!她们杀了那个畜生后,就连夜逃了出来。那里没有公路没有铁路,只有无边的玉米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她们自以为离开那片地的时候,她们再次遇上了那群拐卖他们的人贩子,原来他们就住在隔壁村。看见这对母女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他们猜出了一二,威胁她们母女,如果不听话,就送她们去监狱。于是,就这样,两人再度被拐。这一次,他们把她们卖得更远,卖给了一伙走私犯,他们是国外的蛇头。蛇头把她们和走私品一起偷渡到阿姆斯特丹的港口,交给当地华人□□,逼着她们接客□□。因为牵扯到未成年人,很快那个淫窝就被查封,警方救出了这对母女。她们想回国,可又怕杀人的事被揭露,只能作为难民留在荷兰。可是,她们语言不通,无法生存,于是母亲只能再次做起皮肉生意。母亲是□□,女儿在那种情况下长大,你说她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可是,这一切是她的错吗?” 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凌迟谢煜凡的心,让他痛的面目全非。对她的爱,在这一刻发酵再发酵,混合着悔恨、内疚、羞愧、心疼、自责……真可谓是刻骨铭心。 谢煜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