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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坐在月明里 第11节 (第1/2页)
手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和音哈哈大笑,“我在煮螃蟹,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人家煮螃蟹,我头发还没干,还没化妆,我不去了吧……” nana在那头喊着要杀人,说周和音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杀光狗男人。 周和音的笑点一向低,被nana逗得咯咯笑。水池里搁着十只大闸蟹,是真的大,家里也只够装十只的锅了。 她一面打电话,一面拿手里的牙刷“调戏”这几个被稻草捆着的螃蟹兄。 谁料有只没扎紧实,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周和音光应付nana的语音电话了,螃蟹的大钳子阴恻恻地顺着她的牙刷爬上来…… 啊啊啊啊啊…… 有人的叫声也就比杀猪委婉那么一点点。 周和音被螃蟹的钳子夹住了手指头,疼得本能,径直地甩,这么一甩,是甩掉了。 只是四五两的螃蟹直接怼某人脸上了。 受害者惊魂未定,只见那大螃蟹兄怼到傅雨旸脸上,再一路从他襟前掉下来,直到地上,还在凶腾腾地爬。 跟着被迫害的傅先生眉头倒了一罐子盐的官司,偏来不及说什么,只径直拨脚尖踢开了那只螃蟹。 周和音捂着她的手指头,一副灾难现场的表情,头发毛躁躁地来不及梳,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傅雨旸一脸的水和腥味,他没辙,干脆拿襟前的领带揩脸,“我来看看周小姐的螃蟹下锅了没?” 下一句,“周小姐今年本命年?” “嗯?” “不然好端端的过生日,怎么会这么惨?” “?”周和音记得她没提,“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你看得懂手语哦?” 第10章 ◎夜风星火◎ “我看得懂那块蛋糕。” 傅雨旸一面说,一面松解了他的领带。脏了,他不打算要了。 矮他一个头的人站在他对面,见他动作,稍显局促。脚下的螃蟹还在爬,她不得不躲,所谓十指连心,她是真的被夹到了,疼得都快掉眼泪了。 傅雨旸弯腰,干脆拿手里退下来的领带去拎那只螃蟹,提溜着它扔进篓子里去,管它死活。 一时安静下来的厨房,还能听见螃蟹兀自吐泡泡的窸窣声。 周和音看着傅雨旸把螃蟹扔回篓子里,再信手把那已然脏了的海军蓝的领带扔到厨房流理台上。开水龙头前,还把她的手机从池子里解救出来。 他洗手的空档里,周和音回答他的问题,“我不是本命年。” 傅雨旸可有可无极了。净完手,不得允许就撕了厨房纸揩手,“嗯,比起你,我更像。” 他说来周小姐这里一趟不容易,赔了只袖子,搭了条领带。“还差点被螃蟹抓了脸。” 周和音望着他不说话。 傅雨旸再道,“也算赔你的生日礼了。” 凡事有迹可循。她一身外出的装扮,趿着拖鞋匆匆下楼,头发也没干,显然节奏被人打乱的样子,却如她所言,天知道为什么要帮他煮螃蟹。 八月十五的生辰,果然是个圆满的收获。于她父母而言,于那位故去的梁小姐而言。 傅雨旸陡然心生出些冷谑,谑他母亲白担忧了,白求饶恕了。 这世上种种的疾苦,最诛心一桩,不过是求不得、放不下。他母亲拿一辈子全占了,临了都没敢朝父亲坦诚,结果呢,不过是私心酿成了杯苦酒,点滴在心头地苦了自己一辈子。 外人眼里,傅太太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镜花水月。 于他们已然局外人的梁小姐,却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柴米油盐里格外有花。 这世事倘若有推手的话,也是安排得毫厘不差。得多少,就失多少。 傅雨旸今日大概酒多了,才由着他们牵着鼻子走到这里,也才生出这许多牢骚来。 两杯茶下肚,逐渐冲淡了些劲头。 尤其看眼前人,相顾无言的模样,他却是不受用的。有些事体,最好不要搅和在一起,比如周家院子斗香里的夜风与星火;再比如一笔不圆满的后来,最好不要去追究。 “周小姐要出门,早该说的,我们就不会耽搁你这么久。” “我不去了。”周和音还捂着手,蟹钳子的威力,右手食指即刻陷了块下去,微微泛青,疼得她直嘶气,“是我自己不高兴去了,不关你们的事。” “蛋糕也用不着傅先生赔。”理归理,法归法,房东小姐说她做这一切只是招待她的房客,“毕竟傅先生五年的房租给得很爽快。” “……”有人被噎了下。 果然,年轻就是意气。藏不住的热络,也藏不住的骄傲。仿佛螃蟹咬了她的手,而有人踩了她的脚。 “个么傅先生这螃蟹还吃嘛?”周和音指指他身后的蟹篓子,“你说要十只的,你放回去一只,就得再拿出来一只。” 傅雨旸从没见一个人明明怂得很,却怂得这么有理有据,骄傲的头颅不能低。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