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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起来。因着人多,车也渐渐行缓了。 不知道又有些什么热闹。 我打起帘子。 宁飞回过身来,“大少爷,需要我去前面瞧瞧吗?” 我不爱热闹,也不喜人多的地方,只是远远看着那人声嘈杂,心里就已经退缩了,于是摇摇头,“不了,我们绕路吧。” “那您坐稳,我调个头。” 我放下帘子,坐回车中。马车还未行快,窗边路人的声音正巧飘了进来:“从没见过这样治病救人的,真是新奇……” “是啊,听说那大夫从南边来的……” 大夫? 我侧耳,却没有听到下文。宁飞已经驱着马走上了另外一道,走得快了,那说话的声音也就听不见了。 我愣坐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多心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往那人身上想。宁飞说他已经离开,何况南边来的大夫何其多……不会是他。 白日的香盈楼正在休息,没有夜里的热闹灯火和莺歌燕舞,反而显得清净许多。 此时不是迎客的时候,大门也阖了大半,只留了两扇门给晚起的客人离去。龟公在那门边侯着,面有倦色,打着哈欠,有客人从楼里出来时才殷勤地躬身行礼,招呼再来。 马车停下时,他立刻收住打了一半的哈欠,谄笑着应了上来,“齐大少爷,您来了!” 我不是第一次来此处了,也不是第一次做将喝醉的小弟带回家的事,是以这里的人都认得了我。只是我还是不能习惯这里的热络,微微颔首算是应了,脚下退远了些,让宁飞站到我身前。 宁飞果然不负我望,三两句便笑着打发了他,又能即刻回头来应付楼里派来接引我们的人。 那人要引着我们去找清鸣,宁飞侧身示意我先行,被我暗推了一把,走到了前头。于是我得以落在他们身后一些,看宁飞偶尔应答那人几句,游刃有余,并不会觉得不自在,心里有些羡慕,这般本事,我如何都学不来。 清鸣邀人来此大概本就打着算盘,昨夜估计高兴了,更不知喝到了什么时辰,总之我见着他时,他还醉醺醺地睡着。 “……清鸣。”我走到榻边,摇了摇他。 酣睡的酒人被我扰了清梦,不满地嘟囔几声,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我看着他睡得扑红的脸,转向一旁的宁飞道:“我想要些水,还有一张帕子。” “少爷稍等。” 我拿水洇了洇帕子,帮清鸣擦了脸。他不情愿地“唔”了一声,慢慢转醒过来。 我停了手。 清鸣瞪着迷糊的眼,看了我一阵,像是才认出我来,讶异道:“哥?!……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