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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第2/3页)
没他的全部。 钟阑轻哼了声:我没事了。 闻姚不由分说地将他重新塞回柔软的被褥间。钟阑身体完全被无骨而舒适的柔软包裹,手脚上坚硬冰冷的锁铐显得格外突兀。 宫人鱼贯而入。有的添置熏香,有的修剪烛芯,还有的在旁边打着扇子。 床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肴,全是钟阑平日爱吃的。 乖乖待在这里,闻姚挑起他的下巴,你瞧,朕对你多好。 钟阑的第一反应是哦,挺舒服的,然而当闻姚放开他的下巴,接触的体温消失,钟阑心里却忽地空落了一角。 闻姚走后,钟阑在床上滚了一圈,隐隐有些烦躁。 燕国君收到南辛旧部愿意配合的消息,哼了声:他们打着空手套白狼,先逼罗国君交人,然而远走高飞、不影响战局的目的,真当朕看不出? 李微松自顾自在一旁拨着果子,满手汁水,悠闲自得:陛下有主意了? 消息传递需要时间。他们复通粮道后,前线至少要等一个时辰才能得到补给。南辛旧部必定会选战斗中途,不影响大局;而他们的消息都是从燕国得到的。燕国君冷笑,早半个时辰,晚半个时辰。朕又为何要与他们说实话呢? 这样一来,南辛旧部以为自己掐的是休息的时间点,然而却会是前线部队浴血奋战、弹尽粮绝的时间。 如此,罗国不仅会大败,而且必定会迁怒与南辛旧部,在内部发动一场血洗。罗国内部不稳,自然会给燕国机会。 李微松倒是有些没想到的惊讶:陛下逻辑清晰。 他一开始也是如此计划的。 西岭山本就是朕为罗国设下的陷阱,如今,该落网了。 钟阑被关在无窗的深宫,蜡烛毫无间断地续着,不知昼夜。李全进来伺候的时候会给他提示,帮他知道外面过了多长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每日闻姚都会来。他一来,所有宫人都会退去,将门全锁上,像是要将两人永远单独锁在这片天地里似的。 病发之后,闻姚像是惊弓之鸟,无比害怕钟阑再出差池。他对待钟阑很温柔,有几次来的时候钟阑在睡觉,他也不会惊醒钟阑,只会在床边看好几个时辰,亲吻他。钟阑醒来发现脖颈上新的痕迹才知道他来过。 然而,闻姚这般小心翼翼,反而让钟阑特别不安。 上一次不安是什么时候? 他遇到过危机,遇到过意料之外的惊险,他会惊讶,会努力爬起来解决问题,但不会焦虑不安。 这种情绪,已经几十年没体验过了。 闻姚越小心,越像当年那个明哲保身、谨小慎微的质子,压抑而痛苦,疏离而封闭。 钟阑和闻姚,虽然年纪差了若干轮,但在情爱上却都是初学者。钟阑到底还是年长者,更成熟。 我们还是需要开诚布公。他想,不然,他总感觉我辜负了他。 然而,后面几天闻姚都没有来。李全说是军务繁忙,具体也说不上来。 那,钟阑从未有这般焦急过,你去问问,我给他本人寄信,总是允许的吧? 南辛旧部收到假消息切断补给,此时还浑然不觉。燕国营地内,信使正在汇报,罗国前线火力已然耗竭,此时他们手上只有刀剑,无力抵抗。 好!燕国君看着沙盘,冷冷笑着,待南辛旧部发觉不对,罗国早已溃不成军。他们一群蠢货,若罗国大败,他们敬爱的辛国君又如何保命? 李微松笑了,眼神也一片冰冷,转头对士兵说:去吧,速战速决。 运粮道上,两方穿着相同盔甲的士兵对峙两方。 南辛旧部神色紧张,一边紧盯着南边时刻准备突围的辎重队,另一边眼巴巴盯着前线回信。 只要前线罗国君回信,同时对京城下令释放钟阑,他们才会为辎重队让路。 忽地一阵狂喜的惊呼:信来了! 营中站立不安的南辛众人全都起身,连信使都等不及,立刻闯出帐篷。 一只被擒获的信鸽在咕咕咕拍打着翅膀。 等等,这方向怎么不对?这信鸽难道不是从京城飞往前线的吗? 先看了再说。这信筒上有罗国皇家标记,错不了。 信鸽无比焦急地挣扎起来,狠狠拍打翅膀,然而终究没法保住信筒。 这信纸怎么是张练字用的薄生宣?前线用这样的纸传信吗?在旁边探头探脑的人疑惑。 你怎么这么多嘴?展开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