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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她如此问出来,他也就无意识诚实地回答了她:“嗯,不过不是现在,早晚都得败。” 檀檀持汤勺的手一抖,盛着的汤水尽数洒在她衣服上,她慌乱的那帕子拭去衣服上的汤渍。 贺时渡无奈唤来阿琴,阿琴怕二人间由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气氛无凭紧张起来。 檀檀去内室换了身衣服出来,贺时渡已该离开。 她叮嘱一番:“我给平昌的信,你一定要送到啊。” “嗯,等她身体转好,就带她来见你。” 他真要走了,檀檀又有了不舍。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皇后诞下龙嗣,我入宫一趟,夜里就回来。” 他从未在木石居宿过,夜里山路又难走,檀檀道:“若太晚了,你不用来的。” 真要走的时候,他又不舍,抱着她一吻,也不顾彼此的身份,安顿道:“你乖乖等我,我一定来。”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对你好,你还不情愿了?” 檀檀立马摇头否认:“情愿,可你从没对我这样好过。” 他明白自己无法真正恨她的时候已经晚了,平昌没了,他满脑子都是怕她会伤心。 “你养好身子,等生完以后回到南池自然会见到平昌。” 她虽不想回南池,但考虑到这个孩子最终还是要送回南池的,又有平昌照看,也不那么抗拒南池了。 “那今晚,我陪你下棋。” 她的乖顺于他是不得再有用的一剂良药,虽要他小心翼翼地服下,却也甘之如饴。 因逢长公主去世,皇后生下双生儿一事并未声张。贺时渡入宫,才知皇帝这几日将政务都搬去了皇后宫里,他 是皇帝的亲表兄,又是一手扶持他登极的人,见他此时得意忘形的模样颇有不悦。 皇帝兴高采烈地给他看襁褓里的一堆龙凤胎,皱巴巴的五官像拙劣手艺人捏过的泥人,他不知道怎么对着那样 两张脸有何好开心的,敷衍应付几句,送上南池的礼,又跟皇帝述罢前线战事便离开皇宫。 他回府路径平昌住过的院子,停了步伐,空落落的院子里没有人声,自平昌薨后,她带来的那些婢女们已被放 出府去。 平昌刚入府后,与他尚有一段表面上的相敬如宾,后来她明目张胆害他子嗣,自那后二人便已不把这夫妻当做 一回事了。没了这个名义上的妻,他落得清净。 只是路过芳草丛生的小园触景生情,那时他与平昌关系以不算好,每每只为应付宫里的差人才来她此处溜达一 圈。 平昌教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背毛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物是人非,平昌已去,他不知那样喜欢平昌的 小姑娘要怎么面对这一片空寂的旧景。 他瞒她,又能瞒几时? 只怕到时候适逢阳城战败,对她是一个个接连着的打击。 他这样天底下一顶一自私的人,实在不愿别人再去伤她。寻思片刻,他命人侍奉笔墨,照着平昌的字迹给她回 了封信,怕多写会暴露,只写下寥寥几字,叫她切勿挂念。 夜里他将信送给檀檀,檀檀看罢信又片刻失落。 “以前她说好要带我去闵洲的,现在却自己跑去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