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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第2/2页)
她倏尔起身上前攥住他的衣袖:“你没有烧掉这件衣服” 他是留着这件衣物不忍烧掉,可也从不会将它拿出来穿今日,大概是阿琴搞混了。 他不仅没有烧掉这件衣物,更留着她缝了一半的那个佩囊。 不仅如此,曾有一日画师前来为他与平昌画像,平昌公主抱病不得见风,于是让她顶替,她是个稚嫩的长相,偏那 几日他为彰南池大司马的威严而蓄须。 最后画出来的成图,他与她不似夫妻,反而像一对父女,这才有了雁北时他调笑她,说她是自己生养的女儿那一回 事。 她不在的日子里,他时常会望着那幅画。 他想过她,痛彻心扉的。 只是那又如何,他与她注定是第二个南池大司马与嘉宁皇后。 南池已有前车之鉴,他又怎会允许自己像他父亲那样被人杀掉。 “贺时渡,那你知道为何我一定要去阳城吗?”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去猜测的问题。她是燕国人,必然要回燕地去。 “只要我回去阳城,我就是燕国的六公主。即便我们只有寥寥几位大臣,即便我们过得很惨淡,可有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谁的附属品。你们只认为我不会骗你们,利用我,却从来没有明白过我。” 他爱怜地抚一抚檀檀的脑袋,在她唇上落下很轻柔的一吻,“你不适合杀人,以后投胎个好人家,不要再被人利用 了。” 她抱上他的腰,何其亲昵。 “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他轻笑出来,神色舒展,“你死了,会有别的女人进南池,庄子云,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 夏四时行也。乖孩子,你也懂得这个道理的。” 檀檀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牢室的铁门在此被关上,四下复又空寂,她再也坚持不住悲恸流泪。 来年春回大地,新草迎风而生。 这一辈子,她谁也不是。 檀檀被处刑当日,街口有许多人围观。大多数百姓第一次见真人被关蛇笼,这看比以往在街口处决细作刺激多了。 千江寺弘年法师率僧众为她诵经。 檀檀一大早就被昏昏沉沉带上街口,恍惚中她看见一个老婆婆站在人群的第一排泪流满面。 那是她和娘在民间时的邻家阿婆。 诵经声一起,她更头疼。 贺时渡正在一旁和楼仲康吹嘘这一窟蛇是他如何从西域养蛇人手中骗来,自始至终他毫不在意那人死活。 这坏人已经忘了她呢。 檀檀挣扎着不愿进蛇笼,这得死的多难看! 吞毒、饮刀,都好过被蛇吃掉。 贺时渡,你会后悔的。她心里默念。 看客还在等着蛇是怎么吃人的,谁也不曾预料,人尚未入笼,却先晕倒了过去。 眼看贺时渡下令让人侍卫继续将她送入笼中,弘年法师停止诵经,他上前道:“大司马,荀姑娘恐有患疾,她孤弱 无援,如此待她恐惹佛怒。愿大司马容贫僧为荀姑娘问脉,施主若有仁德心,我佛必佑大秦。” 弘年法师当着百姓的面以秦国国运相劝,贺时渡并无不应之理。 “贺某竟忘记大师通晓医术。”他怡然一笑,又道:“檀檀临死之时,仍有人记得她姓做荀,倒也不枉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