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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看着柳氏不明不白地入府......” 他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殷盛乐在他手背上拍拍。 沈徽继续说道:“她其实养我养到五岁,身子才终于支撑不住,才离世的......” “临川侯就不管吗?”殷盛乐发现,沈徽虽然平时都十分规矩,自称也总是用谦称,但这孩子情绪上来了,还是会露出许多破绽,包括但不限于对自己生父直呼大名,以及自称从“臣”变为了“我”。 “那时北胡犯边,祖父被调过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娘亲已经离世,而我......臣年纪太小,还不知道要韬光养晦,在他跟前将事情全部倒出来,结果反被柳氏抢白,颠倒是非,因臣的一时冲动,失去了为母亲寻求公道的良机。” 他不住地叹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在短短一段话里,究竟是叹了多少回,但殷盛乐默默地记下来了,心中不住地慨叹着世道难公,命运对沈徽实在是过分残忍。 好想。 杀了他们。 殷盛乐眼神一凛,迅速将心底莫名涌现的杀意摁了下去。 太奇怪了。 原身小小年纪,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多暴戾脾气? 沈徽依旧在诉说着自己过去,从一开始,他没能抢占先机,到临川侯因为新伤旧伤,辞官回家足不出户的养病,而自己也逐渐学会如何在侯府中表现得听话乖顺,慢慢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吃了许多次亏之后,臣才学会如何反击,在柳氏她面前故意露些破绽,引她再来对付我,又故意将祖父也引来,叫他看清楚我的处境,如此,臣才能有机会被送去国子监读书,也才能与殿下相遇。” 他始终认为,自己的挣扎,自己的不屈服,才是让他看见为母亲讨回公道的真正阶梯。 倘若自己真的像祖父期盼的那样,对那一家三口处处忍让包容,只等着以后继承侯府就好了.......开什么玩笑,他所面对的,可是一群不知饱足的豺狼啊,但凡自己稍微有些不慎,就随时都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臣不想认命,也从来不愿意认命,臣大概天生是个反骨头,不愿遵从父祖之命,天生的不肖子孙。” 若放在从前,这些话,沈徽是断断不敢说给旁人只晓得。 哪怕今天对着殷盛乐坦露心声,也存在着赌的成分。 对这个自他有生以来,给了他为数不多的温暖的小殿下,赌下自己的所有信任,也博小殿下对自己的信任。 殷盛乐就在沈徽的不安忐忑之中,将他的手抓紧了:“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对,他们为了自己,害死你的母亲,还想害你,你难不成就顺他们的意,将自己的命送上去么?就因为他们是父亲,是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