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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咬坏他的书本衣服不说,连他的小米缸里,也总掺着几颗黝黑的“米粒”。 “草民便想着,不如再去外头找一只猫儿来,即便他捉不了老鼠,能做个伴也挺好的。” 沈徽便去临川侯府后头的巷子里打听,有哪家的狸奴生了小猫,想抱一只回来。 “草民寻到一户人家,他家里还有两只小狸奴,我上门去求要,正好碰上在那条巷子尾里守仓库的人,说是仓库里不知从什么地方钻进来一窝老鼠,将里头的粮食糟蹋得不成模样,他们便拿了盐,提着新鲜抓的小鱼儿,来与主家下聘,要聘那两只小狸奴回去做仓库的看守。” 最后沈徽自然是没能再找到一只猫跟自己作伴的。 “比起与我为伴,替我守着小院子,倒不如有个大大的仓库可以撒欢,给巷子里的人家守粮仓去。”他故作轻快地耸耸肩,“而且那时草民也拿不出盐和小鱼来下聘的。” 他出生后没多久,母亲就逝世了。 殷盛乐牵着沈徽,与“男主”相处的时间越多,自己脑子里关于沈徽的剧情就愈发清晰,他知道沈徽过去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贫,甚至是贫苦的。 “拿不出?”李武毅惊道,“临川侯府竟然待你如此苛刻吗?” 他虽然跟沈徽嘴上叫得十分亲近,但两人认识的时间其实也没多长。 一个刚刚从北疆回来,又不喜诗书,跟国子监的学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另一个爹不疼娘没了,浑身上下就一个姓氏最值钱,偏偏又被那纨绔放浪的爹带坏名声......沈徽和李武毅两个都没什么朋友,机缘巧合之下,才遇到一处,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慢慢才熟识起来。 但即便李武毅是沈徽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人,他也没有向前者过多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情。 或者说。 经历过缺乏关爱,被后母敌视苛待的童年,沈徽早就养成了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不肯将真心轻易抛出的习惯。 他曾生活过的地方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雪窟,他好像也就这么在那里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心肠冷硬的雪人。 脸上的笑容只是礼貌的习惯,温声细语地说话,也只是为了避免与旁人起不必要的冲突。 因为沈徽很清楚,他不是那种在受了委屈之后,可以去找长辈给自己撑腰的小孩。 李武毅愤愤不平地絮叨了一阵子临川侯府“过分”,“欺负人”之类的话,他小脑瓜诡异地一转:“阿徽你要不就别回侯府了,跟我家去吧,我家老头儿就喜欢你这种读书读得好的!” 殷盛乐眉头一拧:怎么你自己被五皇子挖了墙角还不够,你反过来也要挖我的墙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