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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颜面,自谦道:“我峰上的这些小辈真是不拿身子当回事,这秀秀丫头日日练剑,打坐的时间都不足两个时辰。每每见她这般用功,我这做师父的也不好去责备她。” “诶,如今有了趁手的剑,只盼着她能不要如此拼命。毕竟我座下的弟子不及掌门您的多,这唯一一个有出息的不能断在我这儿。” 纪素仪面无表情,那茶是一口未动。 平地上飞沙走石,他看到的涂秀秀根骨已然不是她这个年岁该有的了。要比较起来,那自是没得比较。 俞秋生现下几斤几两,他心里那竿秤秤的明明白白。 “你这位弟子,上一回俞秋生伤了她,恢复倒是很快。”他说。 “我这整个燕云峰上的灵丹妙药都找了出来,耗费不少心血。” “该当如此。”纪素仪淡淡道。 “这剑到了她手中灵气大增,我若不是俞秋生的师父,此刻或许要以为这原本就是涂秀秀的佩剑。”他歪着头,半晌眯着眼睛似觉得这剑光刺了眼。抬手挡住,“这是个好苗子,难为师兄你请人来借这把剑。” “但愿试剑堂中,一展阳虚派的实力。” “届时回来了,这剑我便亲自带回去。”他掸了掸袖袍,无心再看下去。 申之问:“……” 他打的不过就是借而不还的主意,本以为纪素仪做了掌门还无欲无求,谁知此回倒记起来了。 涂秀秀那边停了手,挽了个剑花才将剑收入鞘中。 银白的剑被她配在腰间,搭着今日这身绣花织锦月白衣衫,格外登对。 向三位师尊行礼之后,她照例询问起俞秋生的状况,依旧为她求情。 言辞恳切,说的申之问也在叹息。 他说:“秀秀这孩子就是太心善了,此番带着她出去也是准备去磨练磨练她的心性。” 纪素仪未曾听在耳中,视线只定定落在涂秀秀那只手上。 指尖搭在剑鞘上,周围都被灵剑散发的白光包裹住。这叫他想起之前的夜里,曾见到的俞秋生笨拙拔剑的模样。 她不会御剑,便将这把秋水踩在脚下,半天毫无动静。 落在身上的便是浅淡的星光。 这般只能说,她不是俞秋生,或者说,这剑换了主人。 霞光万丈,修整期间时辰过去大半,燕云峰上的仙鹤在云上翩翩起舞,乐器奏鸣声悦耳动听。 涂秀秀在纪素仪面前捧了一杯热茶。 他静静看着,俞秋生的茶他都吐出来了,更不必说这是申之问的徒弟了。 “这剑趁手么?” 涂秀秀一愣,茶端在手中,绿水微微晃动,皱起的涟漪一圈散开,碎了她面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