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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所及,月华光辉透过弦窗,成了偌大屋宇内唯一的亮光。 竟是个梦。 他怎么能做出这般荒唐的梦来? 谢恒苦笑着揉了揉额角,再要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秦烨这会儿,该已经回到城外中军帐了吧?拂晓开拔,也睡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动身了。 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 初初醒来时回想觉得荒诞不经,可细细一想,若真到了被宋迁打到棠京城下仓皇南逃那一天,这人会做些什么? 应当不会,和原书里一样坐视着惠帝出逃前将帝位禅让给自己,而后去扶谢之遥上位吧? 可若不会的话,那这个梦…… 一番逻辑捋下来,没觉出什么不对的谢恒渐渐觉得不是梦境荒诞,而是自己这个人荒诞。 到底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竟然还是觉得秦烨真的能做出拿禅位圣旨换封后圣旨这样的事情? 谢恒心烦意乱的坐直了身子,这动静不出意料的惊动了守在外间的云昼,谢恒摆了摆手,独自走到窗边,眺望着城外军营的方向。 秦烨。 这人今日在疏影阁赖了许久,话里话外左不过是那些事,担心他妄自涉险、担心杨崇狠毒、担心严宣生靠不住。 只差没担心天降巨石砸死了他。 却一字都不曾提及自己。 不曾提及此番动兵或许会招致的朝中非议、皇帝忌惮,不曾提及两军交战时刀剑无眼,即便是绝世高手也不能确保无虞。 好像打下徐道晏的奚城,于他而言,只是再轻易不过的一件小事。 是真的轻易,还是报喜不报忧的不想令他担心?这人从前对着还不怎么昏聩的惠帝时,也是这么的体贴入微? 谢恒沉沉叹了口气,自己都未曾察觉,望向城外的目光是多么的缱绻以及…… 牵挂。 —— 次日,谢恒依旧照着寻常的时辰起了身。 他与以往并无不同,照旧是召见了随行而来的几名东宫文臣及都护府的幕僚,讨论了许久的南疆民务,用过午膳后又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各类文书。 云昼却敏锐的察觉到自家殿下的情绪不高。 太子依旧是温和的,见了寻常宫人犯的小错也不如何斥责,但眉眼间总是缺了点笑意,偶尔怔怔出神时,甚至显得有些落寞。 云昼撤下小案上几乎没动过的点心,试探着道:“殿下,今日若是烦闷,要不召叶嘉公子过来聊聊?奴才瞧着,昨日里,叶公子颇得您的欢心。” 以叶嘉的身份,原本在云昼那里是轮不到一句‘公子’的敬称的,不过太子抬举,都亲自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