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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更随意散漫些,才满不在乎的道:“他对孤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行宫回来,他秦烨几时给过孤一个好脸?随他去。” “殿下有所不知,臣在南疆军中也算待过几年,说句不当说的话,定国公为人睚眦必报,刻薄寡恩,从前在棠京是人在屋檐下,他有多少心气都不便施展。” “可如今回了南疆,满城就是旧部下属,堪称手眼遮天,此时若恶念一起,恐难自抑。” 杨崇声音说得很轻,似乎怕隔墙有耳一般,意在暗示太子如今身在郡城之内,一举一动可能都在秦烨耳线的关注之下。 但隔墙当真有耳,是以这两句话很轻易的传入了稍间的秦烨耳中。 他无声的咬了咬牙,手里捏着的琉璃茶盏在悄无声息间化为粉屑。 听旁人转述自己的坏话,和亲耳听见有人在自己心悦之人跟前说自己的坏话是不同的。 上次他听见太子转述秦烁的一般作为,可以只当是隔空被狗咬了一口,当个笑料就揭过去。 如今这样亲耳听见才知道,三人成虎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他知道太子并非偏听偏信之人,如今也全是故作姿态拿捏杨崇,可这样的话听得多了,真的不会种下几颗种子? 屋外杨崇还在继续说话,秦烨已经想好了他的十八种死法。 另一边,谢恒听完这两句话,几无痕迹的扫了一下稍间的方向。 他心头有些好笑,却还是兴致缺缺的用手指敲击着桌案,原本染上艳色的眼角在烛火下有几分潋滟的色彩。 “杨卿这话是什么意思?定国公……虽则为人轻狂些,但也是国之忠臣,去岁父皇召他回京,任你为代总督,他也是一句话未说就回了棠京。怎么,你觉着,他会因为不满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说到后来,已然没有先前肯定。 杨崇只觉自己一番说辞终于有了用处,忙道:“臣也是想防患未然,殿下细思,武宁侯府与淮王府如今皆在棠京,定国公满族命脉都在陛下手中,他怎么敢直接做出不臣之事?可明郡终究是与南周交壤之地,若有流匪贼寇,甚或敌国暗谍,潜伏入了杜若园,也并非不可能。” 这几乎就是在明着说,秦烨因怕亲人死绝而不敢直接造反,但暗地里派些人搞刺杀的可能性可不小。 太子似是沉默了一下。 室内静默了数息,杨崇才听见太子轻轻的一声叹息。 “那杨卿有何防患于未然之策?” 杨崇躬身道:“殿下抽调了东宫精锐去了军中,杜若园内防守自然就松懈了些,此时若从城外的神卫军内调人则动静极大,难保不惊动定国公。殿下若信得过臣,臣在城内亦有亲信旧部,愿护卫殿下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