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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自己请来的客人,最后却住进了别人家,严书桥不甘心,只能隔三差五地把沈惜言请回家里做客,想以此旁敲侧击沈惜言有没有受欺负,好找时机一举把人劝回来。 这个机会他一等就是半年,终于等来了——沈惜言大晚上含泪投宿,赵九爷追人未果。严书桥乐得不行,那晚一看到九爷去金风玉露便想也没想就奔回家给沈惜言告状,打算来个火上浇油让沈惜言彻底认清赵九爷真面目,谁成想这一下又把人送回了虎口,气得严书桥当天多吃了三大碗。 不过沈惜言再依恋赵万钧,也还是个少爷脾气,住在少帅府半年多来的确没少和赵万钧闹别扭,但要说离家出走,那还是头一遭。赵万钧可不敢小视,把人弄回来之后,先是在床上疼爱了一番,又连哄好久,最后掘了菜园子换上一片玫瑰花园才把人彻底收买。 冬末春初的日头短,这天天还没大亮,王副官便过来给赵万钧传话,说赵司令要他回家一趟。 沈惜言近来浅眠,九爷一起床他就惊醒了,顺带一把搂住九爷脖子:“天还没亮,你去哪儿?” 赵万钧亲了一口沈惜言噘起的嘴:“义父叫我回家一趟,你多睡会儿。” “哦。”沈惜言放开手,动作似有些不情不愿。 他缩回被窝,看着九爷穿衣,又目送九爷出门,早已是睡意全无。 他住进这里的半年来,赵司令从没叫人来请赵万钧回家过,上回被他碰上还是半年前在香园那次,当时他俩刚认识没多久,九爷撇下了他回家见了一个柳小姐。 思及于此,沈惜言又联想到他为了玫瑰花负气出走的那几日,九爷都没去找过他,再见时却看到个舞女坐在九爷腿上。他心里那点儿惴惴不安一下就放大了。 沈惜言是个没法儿委屈自己的人,待九爷走后,便披了衣裳叫来席贵问话:“我不在的那几天,九爷在做什么?” “回沈少爷的话,这段时间局势动荡,九爷自然是在忙大事,不过前几日抽空去了华东植物家那里学习种玫瑰。” “那他可有抽空去干别的,比如去歌舞厅、大饭店……” 席贵笑了:“咱九爷从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他那时间可金贵着呢。” 沈惜言点点头,闻言放心了不少。 “沈少爷,有些事本不该我多言,但九爷对您,那可真是没话说,您也要多多体谅些才是。” 席贵的话如石子激起千层浪,他在严公馆呆了好些时日,哪知赵万钧最近事务繁多,席贵这是在暗道他不懂事呢。 沈惜言像个被批评的小孩儿一样有些无所适从,好在席贵说完就退下了,没发现他的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