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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8 清宇没有隔夜仇,都是现仇现报 (第2/3页)
想通了不气了,他就站在那挡着风,等着瞧清宇还要搞出什么花样。 面前这个外表漂亮的年轻人铤而走险的背后是被掩盖的所有,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紧透,只有15分钟休息的清宇将纸杯放回小圆桌上,剩下的面包两三下喂进了嘴巴,嚼了嚼,咽下,他起身往回走。 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从每年的秋天开始,剥螃蟹这样单调又麻烦的工作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来临。一些大的餐厅为了制作以螃蟹为原材料的食物会专门雇佣“剥蟹工”为市场提供美味蟹肉。 店的后门在饮料店旁边的那条巷子里,清宇走了几步回头看陆权,她的目光平静,分不出戏谑还是认真,只是视线再抬起的时候,已经很淡了。 清宇说的一脸正派,说完还低头去叼杯沿喝水,好像此刻坐在冰冷的路边是真的在吹风休闲,享受夜晚,丝毫不担心会被追查的人找到。 站在空旷房间的陆诚翻开一本缺失的文件,却像发现了宝藏,简略的话语意外地完整补齐了之前调查里留下的空白。 清宇听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收起笑容,像营业时间要按秒收费似的,多半秒都不行。 Farchit这么大,人潮拥挤,每天擦肩而过的能有4、500人。 就像吃东西,吃烫的,越吃越烫,舌头也越来越适应,只是吃到最后结束了才发现嘴巴里不舒服。那个时候就迟了。 陆权死皮赖脸,清宇也神情自如。 陆权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深呼吸,如果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如果清宇再选择跑,就不会再留在这么近的地方了,他不知道下次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人。 于是,只见非要在晚上吹风的某人嘟起嘴巴,多半是故意的,去低头含着纸杯边缘大声嘬水,“呲溜呲溜”。 纸制的杯子不大,能装的不多,表面下一层的饮料开始变得烫口,但也不是不能喝。伴随着想要一口气喝光的心态和动作重复下的连贯性,清宇忍着越来越烫的饮料向下灌,他都想好了,等全部喝完要爽快地呼出一口气,让喉咙里滚烫的气体冲进寒夜。 处理背脊和钳子。 北城屋和其他地区一样,每年一到螃蟹季就会供应新鲜的食材,只是对比城市中心,这里的食物不会处理得那么精细,也没有那么大的市场需求,即使提供的餐点里掺杂着碎肉也无所谓。 大家只是吃个应季而已。 清宇全副武装地坐在大盘前,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食物。 冬季寒冷,店里开满了热烘烘的暖气,晚上的客人又多,服务生来来往往地进出,厨房里也是乱糟糟的,又乱,但欢快的聊天声从没停过,有时讲到好笑的地方,清宇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也会跟着笑几声。 抬头和大家笑完了,再继续将视线转回手上的东西。 这份工作多么好,他又怎么会想再回到从前呢? 店里一共只有两个人做这事,清宇埋头专心地看着手上处理出的蟹腿,蟹肉上一丝一丝清晰分明的纹理就像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在北城屋,是社会边缘人物没关系,被废弃的土地演化出它独有的适应力,只要提供健康证明,这里有一家检查的医院,只要体检合格就能有机会得到工作,在被黑夜遗忘的废弃城堡里成为一颗渺小的螺丝钉。 这样多好,他好不容易逃脱,基本生存需求被满足,又怎么会再愿意重新沉沦在卖身行业。 对陆权说谎吗?清宇抬头活动颈部,他当然说谎了。 等到工作差不多结束,清宇收拾好残余的垃圾从后门出来。 身后的防火门渐渐闭合,脱离了温暖的空间,外面似乎更冷了,寒意从脊背和膝盖钻进来,嘴边呼出的白气像奔跑的火车头。 拎着垃圾袋,拽起它荡进了垃圾箱,动物尸体发出清脆的碎声,清宇缩着手转身向后走。 然后视线向前,看见站在路边的陆权。 陆权的模样还是清宇熟悉的,他站在路边,手上握了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看见清宇走过来,主动搭讪:“冷吗?”伸手递出滚烫的茶水。 是在快餐店里买的,一杯热水加上一个茶包。也不知道陆权等了多久,茶包明显是刚放进去的,里面诱发的深红液体还没来得及完全融入水中。 如果是气候温和的Ordnu,一双手套加上围巾就是冬日御寒的完美搭配。但在这里,潮湿的寒意早就侵占了手套里一点微薄的空间,清宇沉默地接过水杯,双手抱着,抬脚向前走。 陆权被冷待了也没意见,厚着脸皮跟上去,邀请不想搭理他的人上车,想送清宇回他住的地方。 “不用。”清宇看见陆权的下一刻就没想过现在回去。 黑夜笼罩着别样热闹的这里,Farchit在陆权的记忆里从不是一个静谧的城市,别离的春天,炎热的夏季,冰冷的凛冬,还有落满枯黄树叶的秋,这些它可以有,但没有清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