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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将熄时的景象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似乎照到些粼光,如耀光落水,闪闪生辉。 还有腥味。 是殊花阁那名弟子吗?若祝眠杀了他,室内当有血腥气味。 “火折子。”祝眠开口,言语中已无笑意。 她想要再探手去取,掌根疼痛却愈发剧烈,及至传遍四肢百骸,她痛得仰倒过去。脊背撞上床栏亦有痛感,却不及掌根痛楚的十之一二。 祝眠手快,摸到火折子后,打开吹出火光。 火光照在春容脸上。 一张如同春花般的脸颊,此时此刻被夺去颜色,苍白至极。豆大汗珠接连滚下,没入眉梢鬓角。痛楚之下,她紧咬着牙,才没有发出呻|吟。 火光下移,罪魁祸首仍在被褥边上抽搐。是一只蛇头,尖尖的吻,赭色的鳞。沙漠独有的尖吻蛇,殊花阁有驯养,方才便是这条长虫妄图偷袭他,被他一刀斩成两截。刀再出鞘,贯穿而下,楔入床板。 蛇头又抽搐两下,终于消停。 他没有想过,身首异处的蛇,仍旧可以咬人。 那两根尖牙楔入春容掌根,注入剧毒。 蛇吻处有乌黑血迹,散出腥味,一半是血腥,一半是毒腥,混合交织,足以取人性命。 他没有解药。 有解药的人已被他赶尽杀绝。 无药可救。 可人生在世,不就如此,生死各安天命。她太不走运,偏偏在殊花阁最后一个弟子死后,才被这条毒蛇咬中。 祝眠腕上劲道一出,便将火折子楔入栏上,暂作蜡烛。 “蛇毒。”他开口后顿了顿,心中似有霎时空白,片刻后他才从空白中捻出句话来,“你要死了。” 说完,他才再看向她。 春容感受到了亮光,也听到的声音。 原来是蛇。 她听说过,蛇咬过一次后,短时间内不再带毒。 这便松了口气,掌上疼痛似乎也渐渐淡去。 她半睁开眼睛,瞧见火光下的祝眠。不久前她才回想过这张脸,还好,她记人的功夫没有退步,回忆得分毫不差。每次见他,都是在烛火下,再冷峻的脸庞,都会因和暖的烛火而变得温柔。所以她只记得温柔的祝眠。哪怕他在自己面前,已杀过九人。 生与死,一线间。 亦只需要一刀。 “帮我。”她艰难启齿,音调扭曲许多,只依稀能辨出音节。 既已是将死之躯,她不想再经这番痛楚,若能求来一刀,也是幸事。 祝眠听到她在求助,亦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刀刃之上。他出刀,须臾之间便可了却她的痛苦。 做这种事情,他已足够熟练。 “除夕若能来……”两排贝齿止不住打战,却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