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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放在枕边。 烛火微明,她沉沉入梦。 梦中一轮明月皎皎,落进酒盏间,她举杯欲饮,忽而一腔热血迎面泼来,溅入杯中,月色骤然染红,惊得她猛地睁开双眼。 枕边烛火摇曳挣扎片刻,熄了。蜡烛已燃尽。 一阵寒风吹动帘帐,拂过她额间。 她起身披件外衣,蹬着绣鞋行至窗边,许是今夜赏月归时未曾关窗,此时窗子敞开着,后半夜起风,窜入屋内。她伸手关窗,冷风令她指尖生寒。 而脖颈间忽如其来的冷意,令她额角冒出细密冷汗。 有人在她身后,一柄刀、或剑,正架在她的脖颈上,后方人手腕微动,即可取她性命。 “有药吗。” 这个声音春容记得,并且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是祝眠。 曾以五百金赠她一月好梦的人。 “哪一种?”她没有回头,刀架在身上,却仍站得稳当,语调亦是平静。 “止血疗伤,有效便可。” “有。”她应道,“梳妆镜前有四方红漆盒,右手边第二个盒中,有一方小玉盒,盒中便是。” 祝眠收了刀。 春容仍未回头。 “替她上药。”祝眠撤身倚柱站着。 有光亮自门窗透入,春容借着细微光,取出小玉盒后,转向祝眠所在。 “人在床上。”祝眠指路。 自她起身关窗至今,只片刻功夫,祝眠竟将一人搁在她床上。她心有诧异,却又觉得以祝眠的身手,并不奇怪。 她带着伤药走到床前,室外的光亮照不到此处来,便无法辨别床上的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一盏灯适时放在床畔。 春容几乎惊呼出声,却在瞬间掩住口鼻,截住自己的惊叹声。 正在床上躺着的,面无血色的人,正是谢华君。 “伤在腰腹。”祝眠再次指点,随即撤到远处,不再多看。 谢华君的右侧腰腹已完全被血浸湿,可以料想衣衫下的伤口该是何等可怖。 春容拿着伤药的手微微颤着,稳住心神后,从柜中找出剪子,动作轻缓地剪开谢华君的衣衫。她幼时挨过鞭子,衣料与伤口被血液粘在一起,揭开时痛得刺骨锥心。因此,除去谢华君的衣物时,她倍加小心,以免再动到伤口。 “伤口约有三寸长。”烛火下,皙白肌肤间横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丑陋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而她玉盒中的药膏,仅是涂抹细微伤口所用,“我的药,怕是无用。” 说着,她端起烛台。不知是因那道伤口,还是因在床边蹲跪久了,起身瞬间,她腿脚发软,几乎再度扑跪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