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_第9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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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页 (第2/2页)

意人。今日来谈生意,怎能不带上见面礼?”公子瞬引她绕过几扇屏风,几帘垂纱,最终在一面鼓前停下,“明月春衫,赠予姑娘。”

    一面鼓立在她面前。

    鼓心贴附着如脂如玉的人皮,鲜血滚落,留下行行红印。

    昨日那面春衫鼓,已被官府作为证据扣押。这是面新鼓,贴着刚刚剥下的人皮。明月春衫——春容想起刚刚被卷着席子抬出后院的明月,小小一团,肌肤正嫩。

    “听宦娘说,姑娘幼时琴棋书画在楼内皆为上佳。”公子瞬提来毛笔,双手奉上,“不妨题诗作画,以作装饰。来日有客临门,也可讲说一则新鲜故事。”

    春容接过画笔,蘸取鲜血为墨,于皮面之上绘出一朵梅花。

    公子瞬击掌大笑:“妙极,妙极。今日春衫,一如昨日春衫。姑娘观察细致,可见千两银子花得甚是值得。”

    “不知公子的耳朵价值几何?”春容声音婉转动人,徐徐道来,引人遐思。

    她回眸望向公子瞬,二人目光相接,她看到公子瞬有些许呆滞,随即再度拍手称快。

    “三年之后,你将成为软玉楼的主人。”公子瞬信誓旦旦。

    “那此时此刻,谁才是软玉楼的主人?”

    “这只耳朵,此时此刻就想听一些不该听的事情。”公子瞬笑眼弯弯,声色微寒,却又舒心畅意,“但我很喜欢这样的耳朵。公子瞬就是软玉楼的主人。”

    “三年后。”春容行礼,“我会是公子瞬。”

    公子瞬满意地离开枯坐禅,江慎却被他留下。

    春容在江慎身旁坐下,替他理顺乱发,重束发冠。

    小厮打来热水,她又替江慎拭去面上血痕,清秀斯文的面孔从鲜血淋漓变到毫无血色,盆中热水从清澈见底变到如血重彩。

    喂水,喂药,包扎。

    春容不厌其烦,亲力亲为,至后半夜时,江慎张开双眼,模模糊糊见到床畔身影,近在咫尺,却似隔纱幔,渐渐远去。

    次日清晨,鸡鸣犬吠,软玉楼内笙歌终歇。

    春容醒来,探了探江慎心跳。

    心口仍有余温,但那颗心已不再跳动。

    楼内打手将人抬走时,春容捡出百两银子,嘱咐他们将之厚葬。她知道,这百两银子不会有丁点儿花在江慎身上,她也知道,一张草席卷着丢去野地会是他的终点。但她不能留下这些银钱,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地送他离开。

    她启开窗子,早晨的空气微寒清新,哪怕是在软玉楼,也能冲淡脂粉香。

    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屋顶,她忽然想起祝眠。

    五百两金,送她一月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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