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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第3/3页)
,半点也没有。 李檀芳的话其实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顺着吴氏的谈话接下去的,但却谈吐不俗,林下之风。 这顿见面饭还没结束,菩珠整个人便被浓重的沮丧之感给笼罩住了,甚至有一种李檀芳和李玄度原本天生一对,而自己鸠占鹊巢的感觉。 难怪李玄度那天在盛怒之下,会骂出自己给她提鞋也不配的话。 一个人情绪失控之时的话语,往往才是真实的内心表露。就譬如她,当时骂他小气又无用。 她确实是这么觉着的。 李玄度自然也是如此,那就是他的心里话。 哪怕后来他为这句话向她赔了罪,菩珠心中的阴影还是没法彻底消除,而此刻,在见到李檀芳真人之后,她心中的那抹阴影,变得更大了。 她面上若无其事,心绪却是越来越低落。宴席结束,便向二人道谢,推说疲倦想去休息。 李檀芳亲自送她到了住的地方,没有入内,停在庭院之外,笑道:“阙国地方虽小,不过一座城,但有几处的风景还是能入眼的。明日祖父寿日,王妃自是没空,过后王妃若无事,可唤我作引领,我愿伴王妃四处游玩。” 菩珠向她道谢,请她入内坐着叙话。 李檀芳含笑婉拒:“今日不早了,何况王妃行路疲乏,不敢再打扰……” 她略一迟疑,又道:“最后有件事,想问下王妃,我阿兄的热症,这两年可有好转?” 菩珠一愣。 她口中的“阿兄”,自然是李玄度了。因她自己没有兄长,叔父李嗣道的儿子才十几岁,比她要小。 但热症是何意?李玄度有热症? 见菩珠没说话,李檀芳立刻解释:“王妃莫误会。阿兄被囚时,患了热症,需雪蟾入药。我阙国正出产上好的雪蟾,故我知晓此事。不知阿兄如今热症是否痊愈?我自是盼他无事,但若仍需雪蟾,王妃尽管开口,我这里备了不少。” 菩珠不愿被她知道自己对此分毫不知,含含糊糊地应对了一句,说无大碍。 “那就好。”李檀芳含笑点头,“我便不打扰王妃了,王妃早些休息。” 李玄度还没回来。 菩珠一进去,人就没了精神,坐在屋里发愣,半晌才懒洋洋地卸妆沐浴。终于等到李玄度也回了,急忙迎了上去。 他看着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醉了,被骆保扶着,脚步踉跄地进来,一头就倒了下去,闭上眼睛。 骆保向菩珠解释,他被小舅舅给灌了不少的酒。 菩珠等他帮李玄度脱鞋盖被完毕,立刻将他唤到外间,问道:“殿下以前患过热症?如今好了没有?” 骆保一顿,没吭声。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菩珠催促。 骆保挨不过,终于道:“王妃记得上回秋狝之时,王妃叫奴婢送炭炉,奴婢没立刻照办之事吗?非奴婢故意对王妃不敬,而是殿下体有暗疾,内火郁躁,便是寒冬,屋内也从不起火生炉,只盖被衾而已。” “前些日出发上路,驿舍屋内生火过热,殿下想必不适,这才睡到外屋去的。”他又小声道了一句。 菩珠诧异万分:“竟有这样的事?从前你怎不告诉我?” 骆保缩了缩脖:“王妃从没问过半句……何况,殿下也不许奴婢在王妃面前提及此事……” 菩珠呼了一口气:“为何?他是何时得的这暗疾?” 话既开了头,也就打不住了。说一句是说,说十句也是说。骆保一咬牙,索性又道:“便是秦王被囚无忧宫的那两年。奴婢虽非医,却也知秦王这怪病,必和被囚有关。当时四面高墙,日日夜夜,他心中幽愤无处可发。想殿下从前是何等自由热烈之人,生生要他吞下这非人能够忍受的煎熬,心火自然便就发作,心火一发,外邪侵体。这两年他还好,只偶见不适,从前才叫折磨,每每发作起来,全身如有针刺,苦痛难当,还曾雪地赤脚奔走,以此减轻痛苦……” 骆保说着,声音略略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