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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第2/3页)
他要小心,不可再碰触到伤口。菩珠命人送太医,自己回来,见李玄度一只手在墙边的书箱里翻着经籍。 菩珠对骆保道:“你出去,退远!” 宫监急忙应是,退了出去。 静室里只剩下菩珠和李玄度,她关门,凝视着他的背影道:“殿下,昨夜回来之后,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从前是我太过功利,以己度人,完全地误会了你。现如今我相信了。既嫁了你,往后我会好好地做我的王妃,至于日后如何,端看天命,我绝不再强求。” 李玄度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转身,也没有应她,随即继续翻着经籍。 菩珠的声音放得更轻,又道:“今早那个黄姆问我,殿下昨夜为何居留静室不回寝堂。我寻了个理由打发了她。毕竟有人监视,你我又是新婚,殿下若一直独居静室,怕是有些不妥。希望殿下能受些委屈,再不想见我,也要回房歇息,免得黄姆那里无端生事。” 李玄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便是我要说的话了,听不听在于殿下,我不敢勉强,也不敢再打扰殿下,我先回了。” 她朝那道身影躬了躬身,转身出了静室。 因今日方新婚次日,照惯例不会有人上门前来拜访,秦王府里静悄悄的。菩珠将王府后院走了个遍,途经那扇通往鹰台的门,发现门已深锁。 日光之下,昨夜门里发生的事想起来犹如梦境,一个令人极不愉快的梦境。 这一个白天无事,但菩珠倒是收到了两则消息。 一则是蓬莱宫那里传来的,说姜氏过两日要去安国寺上香许愿,叫她准备一下,无事同去。 另则来自沈旸之妻萧氏。 萧氏命下人给她送来一则邀帖,道本月十五是她生日,恰逢金菊吐蕊,她将在自家的澄园办生日花宴,名为庆生,实则赏花同乐。因对秦王王妃慕名已久,心中极想亲近,故冒昧具贴邀约,到时王妃莲驾若能莅临,则澄园蓬荜生辉不胜荣幸云云。 萧氏出身高贵,萧家前朝便是名门贵族,本朝立国之后,因从龙之功,同样备受荣恩。太宗朝时,还曾出过后妃,只是运道不济,无所出,又早死。到了这一代,因家族无出众子弟,渐渐不复往昔风光,但这也只是相对上官家、陈家等那几个显赫人家而言,在京都普通的权贵之中,提起萧家,仍是数一数二门第,无人胆敢轻视。 前世菩珠和这个嫁作沈旸妻的萧氏并无私交,只在宫中见过几面而已,印象中颇为美貌,打扮亦是出挑,因了丈夫之故,还被封为滕国夫人,在京都一众的高门命妇之中,论风头,除长公主李丽华外,再无人能和她一较高下。 当然,她之所以受瞩目,也是因为她和李丽华是对头冤家。据说她十分憎恨李丽华,为此投靠上官皇后,和上官皇后、陈祖德妻甘氏这一拨人相互往来。 菩珠看着这张散发着幽幽香气的帖子,眉头微皱。 任何和那个沈旸有关的人,她的第一直觉就是不想沾边。况且,以上官皇后对自己的不喜,这个萧氏原本不该和自己往来。 她揣度着萧氏给自己发帖的意图,一时想不明白。 菩珠决定先放放。反正距离生日花宴还有几天。 这种应酬也非必要,到时她若决定不去,完全可以用陪伴太皇太后去了寺庙,归来戒斋祈福为由而加以回绝。 她的心思,现在不在这个萧氏身上。 白天过去,晚上亥时,李玄度终于回了房。 菩珠还没上床,在等着他,见他回了,彻底地松了口气,微笑上前,作势替他更衣。 晚上她沐浴,发现胸前的几点红痕还是没有消退,全是昨夜在放鹰台时留下的痕迹。 此刻他却不欲自己靠近了。她朝他伸手,他略略避了下。 菩珠也不勉强,叫骆保入内,服侍更衣。 这一夜二人同床。 菩珠昨夜几乎没睡,今天想好了往后的对策,再不似昨夜那般沮丧,李玄度也如她所盼的那样回了房。 她没了心事,加上困倦,躺在李玄度的身侧,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也无人叫她起床,她睡得昏天暗地,一觉醒来,发现天已是大亮,床上早不见了李玄度,而她梦中翻身,竟从床的里侧滚了出来,占了些他睡觉的地方。 这个坏习惯是在河西养成的。冬天太冷,她和阿姆同床而眠,常常睡着睡着感到发冷,为了取暖,不知不觉就会滚到阿姆怀里抱着她睡。 菩珠疑心自己睡相又惹他厌恶了,更担心昨夜会不会在梦里把他当成阿姆,习惯性地伸手搂住,心中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