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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 宋清大惊,旋即备受打击,黯然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暗叹,正要回去,哪知草丛里腾腾站起七八个人影。 小红弟弟,你是真不行。 红啊,人宋姑娘生得白白净净,你却如此不堪入目!她要以身相许,那是你八辈子的福气啊! 以许老五为首的众人连连摇头,恨铁不成钢。 我只能道歉:让大家失望了。 害。 有时候啊,人就是这么错过的,别伤心。 一众大老爷们唉声叹气,拥着我讲他们的曾经,从村口大妞到群芳院的小黄鹂,无不荡气回肠,刻骨铭心。 我很想走,于是目光游离,却偶地瞥见一个人影在树影下蹑手蹑脚,瞧着分外眼熟。 陆大夫昨夜去过小树林吗? 全军上下都称军医为陆大夫,我待久了便也这么喊了。 我陆大夫方说出一个字便卡了壳,循着他的目光,我看见宋清走进帐里,怀抱竹篮。 陆大夫,我按照您说的找了这些。她递来竹篮,里边是几株草药。 辛苦宋姑娘了。陆大夫接过竹篮,眼神温柔得极不对劲。 这会儿我没出声,宋清并不知道我在,仅是苦笑:我这无依无靠之人,也只能做些微不足道了。 细微之处方显紧要。陆大夫从篮中捻起一株绿,声音温和,宋姑娘颇有辨识草药的天赋,是否想过从医?实不相瞒,我亦缺一员助手。 就这样,军医不再独自提着小药箱进出各帐,身边多了个纤细人影。 我看这二人氛围愈来愈好,心下十分欣慰,毕竟陆大夫也只二十出头,模样人品皆不错。 然许老五等人不这么想,屡屡对我投来惋惜视线。 我生怕被逮住熊抱,快步进帐。 七日后的黔南战役,依此方针,你觉得怎样? 裴铮见我来了,当即摊开卷轴。 我一边听他详尽,一面倍感奇怪,因为往常这方面的疑难,他都是同仇副使或大都督商议。而我虽近年跟在边上,也略通兵法,但显然不够看。 不过,待他语罢,我终于明白他这次为何来问我。 你这计划,适合我。我顿了下,但一个营三百二十人,而我只有一人。 算不上激进。裴铮开始列举,黔南四五月份湿病盛行,敌人已有些自顾不暇,较易击垮。再者,我们营的弓兵已经了两个月操练,此次匠坊又运来了新造的铠甲 他这般滔滔不绝,显是心中已有定夺,这番分析也确实在理,我便点了点头。 不料这会儿出帐,我迎面撞见一脸沉痛的许老五。 小红弟弟,忘了她吧,我家乡有个治先天不足的偏方,没准对你有效。许老五上来就是一记熊抱,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先天不足?裴铮在边上疑惑。 裴少爷,您还不知道啊?军中都传遍了! 许老五痛心疾首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这小子鸡儿太小了!那天晚上,宋姑娘本是要以身相许的,可一摸着他的裆就哭着跑了! 许老五说完,我已然捂住了脸,却没能捂住耳朵。 哈哈哈哈裴铮当场前俯后仰,笑出泪花。 我原本气急,但他这些天皆因南行一事郁郁,如今却眉间阴霾忽散,风光霁月。 我忽然就不在意了。 七日后,黔南战役。 如先前所料,由于湿病,敌方战力大减,即便是最擅长的远程攻击,也被我方精盾一一挡下。 假如没有后面这出事,我觉得这场仗比第一次的剿匪还要容易。 然而战后肃清之际,一具尸体忽然坐了起来。 裴铮恰好背对这头,并未注意到尸体向他扑来。 我当即腾身踏去,将那人从肩至腰,几乎斜劈两截。 可我没料到,这人在倒下之前张嘴,一吐。 不好! 一枚碧绿咻的飞出,直奔裴铮。 电光火石间,我下意识伸手去攥。 撕拉,掌心一道开口,血流不止。 而那人嘭的倒下,连带叮当落地的飞镖,皆再无动静。 这本该是小小划伤,然一股阴森的冷气自掌心蔓延全身。 只顷刻,我如坠冰窟。 祁红?! 我本该倒下,但裴铮将我抱住。 视线摇晃而模糊,我见掌心伤处血肉蠕动,似是钻进了什么东西。 当那飞镖被其他士兵呈来,我发现那镖尖之所以碧绿,是因为其上覆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小虫。 再然后,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必定是了 只能送去那里 人声飘忽不清,我撑开眼皮,看见烛火摇曳的光晕,以及营帐上倒映的影影绰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