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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6) (第2/3页)
胆,敢伤及龙体。 曲今影理亏,改走体贴路线:寝殿内可有外敷的药,你这样子明早如何上朝? 大不了朕告诉文武百官是你咬的呗,他们要是责备你,朕替你挡住他们的唇枪舌剑。 去!曲今影满脸的嗔怪,真要让文武百官晓得了,肯定写奏章骂她恃宠而骄,继而延伸出妖妃祸国的胡言来。 要搁在以前,万事有她爹挡着,她自不会忧心半分。 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任何一点错处,言官都能骂到她爹头上,强加罪责。 墙倒众人推,人心本凉薄。 一念起她爹,她就心如刀割,没有陪卫燕思玩闹的心思了。 自顾自的在寝殿内转上一圈,翻出抽屉里的药膏,拔开塞子,放到鼻息下闻了闻:这药能去瘀消肿,我小的时候,娘亲教我习武,有磕着碰着的地方,用它保准好使。 卫燕思不关心殿内有多少瓶瓶罐罐,仅享受曲今影对她的呵护,其指尖蘸着一小块药膏,慢悠悠的在脸颊上搽匀,触感清凉。薄荷的香味,和药膏的草药香气,纠缠在空气中。 卫燕思四肢百骸舒畅开来,歪头倒进枕头去梦周公。 曲今影缠着她,求她别睡,起来讲讲斗篷的归属问题,凭甚拿去讨曲婉婉的欢心。 卫燕思忙了一天,先是夜宴大醉,再是一夜春宵,最后是御花园捉奸。人生最刺激的三大事全赶在一起了。贼磨人。 她的体力彻底耗光,一缩进有曲今影的温柔乡,眼皮就跟压了石头似的,足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之际,她梦呓着保证:朕有办法救勇毅侯出来,你放心。 曲今影心尖一软,纵有怨气也消下去了,替她盖好被子,爬上床,在她身边重新安睡。 连日来,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她爹入狱,她求情不得,反倒跟卫燕思大吵一架。管束起家里的大小事宜,尤为力不从心。一切全乱了套。 此刻她方才明白,原来她的安心所,是卫燕思。 只要有卫燕思陪着,她无论做什么,心皆有归处。 她许久没睡过好觉了,睡得很沉,还做了美梦。 梦里是个晴朗的天。碧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她的父亲和娘亲,手牵着手站在书房的窗户外,笑望着练字的她,以及趴在书案上打瞌睡的哥哥。 自打娘亲离世,她就陷入了无限自责中,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娘亲。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自己不够乖?不够懂事?她想不出答案,渐渐的,怪罪起父亲,怪他接连纳妾,甚至宠妾灭妻,以致母亲含恨委屈。 可母亲的离世,真的是因为这些吗?她是个奇女子,出生将门,生性不拘小节,同男子一样浴血沙场,才不会同后宅的女人拈酸吃醋。 她爹说,娘亲的早逝,是早年战场上留下的旧疾复发了。 她不肯信。 一头钻进死胡同,固执的怨恨她爹,对他冷漠,与他疏远。 他爹不计较,笑着道:等你长大了,会原谅爹爹的。 自豫州回到雁京那天,她看着父亲头发花白了许多,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立在府门前,仿佛一夜间已入古稀。 此番情景,她原谅了一切。 何必执着于过往呢。 她要救她爹出来,不惜任何代价。 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透着半开的窗户往外瞧,天空碧蓝,云朵雪白,和梦里一模一样。 曲今影两边唇角往上提,不忍打扰卫燕思,去了外间,由宫女伺候着洗漱梳头,又换上一身漂亮的新衣裳,寻思着中午向卫燕思讨个恩典,好去大理寺狱探望父亲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她环顾起四周:时辰不早了,为何无人唤万岁起榻? 每日的早朝在卯时,养心殿内理当有不少奴才忙碌才对,却静悄悄的,静到几乎诡异。 易总管呢?春来呢?曲今影沉下声问宫女。 回泠妃娘娘的话,他们天不亮就被叫去了皇极殿,另外,太上皇派人传令,今日早朝免了。 曲今影心脏重重一跳:风禾呢,他可有来过? 宫女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懵懂的答:没有,奴婢也奇怪呢,平日奴婢来为万岁梳头,茶房水房膳房的奴才,早忙的热火朝天了。风禾大人也会领着御前侍卫布置好龙辇,今早愣是一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不好!曲今影奔出外殿,匆匆跑向前院,路上如小宫女所讲,真一个人没有。 她有些浑噩,以为自己仍在梦里,狠心掐住手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梦!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