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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比平日里还要再冷上三分。 “贵国使臣当街纵马闹事,还险些冲撞上了昌平公主的车驾,亦可谓是在我大周国土上对我大周皇室的大不敬。” “若非方才我拦住了贵国的马匹,现下你们应当已被禁卫军给押到大理寺去问责了。” 听到孟红蕖的名号,李观棋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冷光。 方才猛然被林青筠踹下了马,他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那马车里的人。 李观棋抬眼往孟红蕖的方向望去。 女子丹唇外朗,明眸善睐,世间绝色,大抵不过如此。 虽已过去多年,却仍旧是李观棋记忆中的模样。 李观棋收了脸上的怒气,破天荒笑了笑:“原来是昌平殿下的车驾,那倒是孤的不是了,竟差点便冒犯了故人。” 语态平和,细细听来又好似全不是表面上的那层意思,语气似乎甚至比方才质问林青筠时还要再不悦上三分。 孟红蕖只觉得他那笑不快好意,忍不住轻皱起了眉头。 说来她与李观棋勉强也算得上是旧识。 当时李观棋被北凉皇帝当做弃子送来大周作质子,孟红蕖性子跋扈,之前在宫城里,她没少让他吃苦头。 再后来,李观棋便被北凉接了回去,不想数年倏忽一过,一晃眼他摇身一变成了北凉的太子,还又出使了大周。 她之前在宫城里那般待他,想来应是一直怀恨在心的。 想到方才那匹朝自己飞奔过来的马,孟红蕖心里生出了几丝火气,她连假笑都懒得敷衍了,面色紧绷。 “五皇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我还以为五皇子在大周作了数年质子,对大周的规矩应是烂熟于心,如今看来许是离了大周数载,这才把规矩都抛在了脑后,不然今日怎会做出当街纵马这等荒唐事。” 孟红蕖甚至未称他为太子,只依着当年依旧叫他为五皇子。 李观棋最忌讳的便是在大周作质子的那段日子。 他在老皇帝那儿不受宠,早年被当做质子送到了大周,好不容易才又被接回了北凉。 如今虽说是让他当了太子,但他生母出身卑微,又在大周蹉跎了数载,在朝堂上无所依靠,俨然成了各皇子争权的活靶子,有没有命坐上皇位还未可知。 见孟红蕖再当着众人的面重提他在大周作质子一事,李观棋打量着她的眼神又冷上了几分。 林青筠不知何时踱步到了孟红蕖身前,堪堪挡住了李观棋打量的视线。 他对上那双黑湛的眸子,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冷意。 李观棋对孟红蕖打量的视线颇有些肆无忌惮,这让他很是不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