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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1/2页)
“方才我从马上摔了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爹娘了。一时情急才……”叶绥回道,间或抽噎两声。 听到她这么说,叶安世眉头略皱了皱,继续问道:“真没有别的事情?” 他觉得女儿这般伤心,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从马上摔下来就这样,不至于啊。 叶绥的泪意压了下去,她摇摇头,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答道:“父亲,就是这样,并没有别的事情。” 叶安世再三打量着叶绥,见其虽则双眼通红,但眉目渐渐舒展,不像有隐忧郁结在心。 他心头略松:看来,阿宁的确是没有什么事。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提醒道:“阿宁,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及时告诉你娘亲。” 叶绥点点头,表示若有事情的话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定会首先告诉娘亲,如此一番保证,云云。 这才宽了叶安世和陶氏的心。 见到叶绥的确安稳无事,叶安世便想起了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便对陶氏道:“刚才的事情,我心中有数,你放心。我现在便去延光院一趟……” 叶绥乖巧地站在一旁,低了低眉,并没有说话。 她知道父亲去延光院必是为了仪鸾卫的事情,她更知道,父亲此去必定无果。 祖父那样的人……肯定不会答应父亲的请求。 第4章 力争 想到祖父叶居谯,叶绥眼中戾气顿现,却很快就隐了下去。 她活了四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像叶居谯这种唯利是图又性格阴狠的人,世上委实不少。 只不过……这样的人恰好是她的祖父罢了。 说起来,叶居谯在朝中颇有令名,在礼部侍郎这个官职上也有不少建树。 提到他,朝中何人不称赞一句“为官有道,治家有方”? 然而这一句,对叶绥来说,是重重压在头顶的巨石,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不止是她,整个叶家三房都觉得如此。 这个“有方”,其实是三房无法摆脱的沉重负担。 人人都说“天家重大子,百姓疼么儿”,但在叶家,偏偏不是如此。——叶居谯最疼的,不是最小的叶安世,而是排行第一、第二的叶安泰和叶安固。 无他,因叶安泰和叶安固乃叶居谯原配楚氏所出,而叶安世则是其续弦计氏所出。 叶居谯与楚氏是少年夫妻,大抵是情深意重,在楚氏亡故之后,他对楚氏满腔的爱都寄托在长子、次子身上。 为了护两个儿子周全,他就连迎娶续弦,也特意选了性情软弱的计氏。 人心有所偏是很正常的事,叶居谯疼惜原配之子也应当,但叶安世同样是他的嫡子,所得的待遇就差多了。 这么多年来,三房向大房、二房避让了多少次?都快要成为大房、二房的踏脚石了。 叶安世为人洒脱,并不计较这些身外名利,本着孝敬的原则,总是习惯退让。 但是这一次,事关儿子将来的前程,叶安世就不准备退让了。 一代只能出一个仪鸾卫,三房既有最合适的人,为何要放弃名额? 叶安世只是洒脱而已,又不是傻! 所以他才会对陶氏说那一番话,才会去延光院。 但叶绥知道,这放弃名额一事,本来就是祖父想出来的主意,就算父亲去了延光院,又有什么用呢? “娘亲,我刚才都听见了。父亲去找祖父,可是祖父最疼六堂兄,会答应吗?”她这样说道。 这句虽是疑问,但语气很笃定。 陶氏也知道结果,她看着女儿尚稚嫩的脸庞,开口道:“不管老太爷是否答应,但既然要争,态度就要过了明路,总要和老太爷说的……” 陶氏这话说得很直白:去延光院就是做个样子而已。 三房为小,本就处于劣势,面上就更不能留下可供指摘的地方。 “便是你祖父不答应,也没有什么。愚哥儿若是能够进仪鸾卫,受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陶氏继续道。 尽管心中气愤,陶氏却不怎么担心。 在这叶府里面,愚哥儿才学武功都是最佳,进仪鸾卫的可能性比其他人都大。 听了陶氏的话,叶绥面上不显,心中却叹了口气。 难怪叶家三房会有这等田地…… 父母亲还是太良善,还是将人心想得过好了。殊不知人心险恶,有些人几乎是没有底线的? 前世大房以病相胁、哥哥终身残疾,还有后来叶居谯做的事……每一件都足以让人警醒。 永远都不要以自己的底线来权衡他人,不然就深受其害。但显然,父母亲还没这样的警觉。 父母亲心底里的善,令得他们不会将人想得太坏,却也因此而丧命…… 想到前世父母在刑部大牢中凄惨死去,她连为他们收尸敛骨都做不到,她就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