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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病初愈,整个人就像被抽干的禾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虽然梁钟鸣待她比以前更细心更温柔,可伊楠明白,她把自己的心丢了,丢在了爷爷奶奶那里,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复原完整。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走出家门,沿着一条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奢侈的浪费着弥足金贵的时光。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英文“KILLIIME”(谋杀时间),她觉得真是生动而贴切。 一个人的生命由一段段时间串联而成,而时间,就是用来“谋杀”的,即使步“谋杀”在这里,也会“谋杀”在别处。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能“谋杀”在这座城市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走的很久,直到累的一步也挪不开来,她便打了辆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犹豫了几秒,报出了一个地名。 “哟,好地方啊,姑娘你住那儿啊!”司机乐呵呵的跟她扯。 “不是。”她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把脸转到了窗外。 大多数的哥都很善于察言观色,几句话一搭,便知道客人心情好坏,立刻识趣的闭上嘴。 山路弯弯曲曲,像一波波绵延的海浪,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后,那座城堡一样的别墅终于映入眼帘。 伊楠忽然叫停,其实离那座别墅还有两百多米远,停趴在窗口,紧张的注视着镂花铁门里两个奔跑追逐的小孩,在他们身后,梁钟鸣正陪着一个身材窈窕,仪态从容的女子缓缓散步。 伊楠一下子呼吸紧滞,她大口的吸着气,像刚跑完一千米,肺部生疼。她当然知道那时谁! 离得那么远,她依然能看到那两个人脸上薄薄的一层笑意,那是一对行至中年仍恩爱的情侣才会散发出来的微笑,可是那笑容在伊楠的眼里显得如此刺目,像闪亮的利剑,直直刺中心脏。 那被一剑刺中的疼痛至今仍能隐隐知道,也正因如此,她才最终下的了离开梁钟鸣的决心。因为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存在的尴尬和卑鄙。她像一个始终活在梦幻中的孩子,突然被人当头棒喝,彻头彻尾的醒了! 严景玲微冷的眸子淡淡的扫在她脸上,伊楠迟疑了一下,还是礼貌的微微颔首,称呼一声,“梁太太。” 景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眼前的女孩年轻,漂亮,且从头到脚看不出丝毫轻浮的气息来,她猜不出她来的用意。 当佣人前来通报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吃惊,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没料到这个女孩如此有毅力,从早上一直候到太阳西斜的黄昏。,每次当她有意无意经过窗前时,总能看到哪个提着行李,默默垂立的女孩,像一具凝固的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