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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_分节阅读_33 (第2/2页)
罗强抓了一手牌就上停了,三个一万,三个二万,三个三万,三个四万,再加一个五万。一圈儿人眼睛都看直了,连呼“这是连花清一色四暗刻捉五魁了”! 罗强再抓,一抓就是个一万,开杠;再抓,二万,再杠;又跳了个三万,他还杠;再跳四万,继续杠! 最后一把他还没抓,邵钧就已经知道了,最后肯定摸的是五万。 果然是五万。 这把忒么的竟然是传说中的“连杠连花清一色四暗刻捉五魁十八罗汉”,邵钧从来就没见过有人和这么大的一手牌! 邵钧心想,一肚子坏水你个混球的罗老二。 你丫忒么的出老千。 不出千你绝对和不了这么大! 邵钧说对了,罗强就是出老千。 麻将牌都是拿肥皂刻的,罗强随便多刻几个攥在手里出千糊弄这帮崽子简直是白给。他以前干什么的,三里屯七八家地下台球厅赌场都是他的地盘,他赢过的大牌这帮土鳖都没见过。 邵钧头一个扑上去嚷:“袖子里呢,你藏袖子里了!” “兜里让我翻翻,敢不敢让我翻!” 邵钧半开玩笑半较真地,一个抱摔锁腿,按住了,掀开罗强的上衣摸裤兜。 一群人一拥而上,一通乱摸乱搞,随即就把邵钧一起压在下边儿…… 罗强也是成心耍他们的,仰躺着抖着肩膀乐,没反抗,由着一群人瞎闹。 邵钧让人压在罗强身上,爬不起来。就只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俩人脸对着脸,眼对着眼,怔怔地看着,笑容突然僵在嘴角,谁都笑不出来。 胸口抵着胸口,听得到凌乱的心跳,对方分明跳得比自己还乱。 喉结滑动,汗洇着汗,微微敞开的领口扯出一片麦芽黄的肤色,汗珠像啤酒花涌出一层细碎的泡沫…… 慢火炖青蛙,青蛙最后都是这么熬死的。 对于上了锅的两个人,那时候恐怕连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锅底下燃烧的小火苗,还是锅里煮的那只剥了皮的青蛙。 过几天,轮到各个班洗澡。年后的第一轮儿澡,大伙欢欢喜喜地,洗掉一年坐牢的晦气与阴霾。 罗强肩膀上搭着毛巾,趿拉着他的布鞋,摇摇晃晃走进更衣室,身后带着七班一群老少爷们儿,浩浩荡荡的。 以前他们班每回洗澡,都是这么个情形:胡岩是他们澡堂子里的老大,宝贝,香饽饽;胡岩占定一个条凳,脱了衣服,然后慢条斯理跩着步子往里边儿走,屁股还活灵活现地扭着,身后跟一串人,看小狐狸用哪个喷头,一群人都去挤那个喷头,蹭来蹭去…… 现在形势不同了,现在是罗老二往更衣室里一站,开始干脆利落地脱衣服,衣服裤子扒了,露出一身让爷们儿粗喘让娘们儿尖叫(可惜了这里就没娘们)的肌肉。罗强脱光了,赤着脚,肩膀上仍然搭着毛巾,胯下耷拉着一只大鸟儿,两旁人纷纷让路,点头哈腰,一串人跟在后边儿,看罗强遛鸟。 五六七八班的人每回都一起洗,四十个人,就抢那么几个喷头,抢疯了,有的人恨不得窜起来,把莲蓬喷头抱到自个儿怀里。 七班每人手里一把肥皂头,仔细一看,都忒么是年三十夜里玩儿剩下的麻将牌。 邵三爷下命令了,你们自己把非法赌具都处理掉,别等着我下手清监! 大伙说三爷你让我们把麻将留着吧,我们明年三十儿晚上还用呢! 邵钧说,明年还玩儿?等着让监区长削你们吗?赶快销毁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