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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厂里相熟的司机开了货车来帮忙,隔壁的邻居也搭了把手,接力把打包好的箱子一个个从三楼搬下去。 东西其实不多了,邢文易之前自己开车陆陆续续搬了半个月。剩下的床桌一类的不带走,因为新家已经定制了配套的,唯独带走旧五斗柜,因为那是吴青茵的陪嫁之一,她从老家搬到教师公寓,又从教师公寓搬到钢厂宿舍,是有特殊意义的家具。 邢文易把柜子挪开,看见墙体已经有明显的色差,没被柜子盖住的周边已经被罩染上一层老化的泛黄,而因为回潮,柜子猪肝色的表漆已经斑驳开裂。他蹲下来看了一会儿,想着之后要把旧的坏漆打磨掉,再新涂一层,体体面面地搬进新家里,就像是带着青茵的一部分,让她也参与进去。 货车搬运只用了一个上午,后续只需要把各个包裹往对应的地方腾挪,这活邢文易都放心交给玉知和做开荒保洁的堂嫂,自己在楼下的车库里把柜子翻新。先用脱漆剂再上打磨机,目数逐渐增加,先去色后抛光。最后涂木蜡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站起身来腰背酸痛。 柜子刚上过油还得静置,邢文易把它留在车库里,撑着劳损的腰上电梯。他在反光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一身灰屑,黑色的上衣已经拍不干净,扔到建筑工之间也毫不违和。 玉知已经从搬家的兴奋里过渡出来,收拾了一天屋子,疲惫不堪。她在卫生间归置东西,刚好拿出一瓶新洗手液,看见邢文易进来,顺手递给他:“洗手。” 邢文易甲缝里都是打磨后没擦干净的灰尘,也实在埋汰。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了看家里,基本已经收拾妥当,这里头少不了玉知的帮忙。外人来不一定知道他们的生活习惯,很多东西还得玉知来收,他边洗手边看她把没开封的香皂牙膏放进镜柜里码得整整齐齐,真心道:“你今天辛苦了。” “还好,大的东西都是伯娘收的。”玉知这下算是完成了所有任务,虚脱似的往邢文易身上挂靠,又改口:“累死我了……” “那你先洗澡,早点休息。”邢文易任她靠着,湿淋淋的手有点无处安放,只能在身体两侧抬着。他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毛巾,一大一小两块,他把自己那块深蓝色的拽下来,旁边那块淡绿色的小毛巾也被刮下来,他眼疾手快接住两条毛巾,无可奈何地擦手:“起来,别赖着。” “你真小气,我给你做了一天的事!”玉知小声叫嚷,身子倒是站直,规规矩矩地往外走,又回过头来:“你自己收你的书和文件那些,我不知道都是什么,就没弄你的。” “好,我自己摆,摆完了我再来洗。” 邢文易把沾了灰的短袖脱掉扔进脏衣篮里,这衣服算是报废了,他想了想又捡起来卷了卷扔进垃圾桶。玉知从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刚好看见他光膀子,很自觉地不看他,眼神绕到脚上,抱着衣服做贼似的进了浴室,扒光了自己还在里面叫嚷:“哪边拐是热水啊?” “右边!”邢文易从衣柜里抽了两条干毛巾,打开一条门缝塞进去:“毛巾。” 玉知在内间被吓了一跳,险些和沾了水的猫一样飞起来,邢文易后知后觉:“我又看不到,省得等下你洗完了才发现没毛巾。” 他在书房把文件和书分门别类码进书架,又给电脑插好电源,看明天开会要用的报表和幻灯片。玉知洗完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看文件,全身就穿了一条运动短裤陷在靠椅里,玉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有点紧张地对他说:“爸,完蛋了。” “什么?” “我裤子上有血,我还以为我要死了。”玉知另一只手还在身后捂着屁股:“这是不是来月经了!” “应该吧……”邢文易片刻间居然没反应过来,女孩初潮差不多是这个年龄,现在孩子生活条件好,激素摄入多了,提前一点也很正常吧? 他和玉知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用卫生巾垫着。”又起身抓了一件衣服套上,要出门去买。玉知在他身后紧张兮兮:“你知道要买什么样子的吗?” “我会问的。”邢文易边穿鞋边看向她:“你知道要用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玉知呀地一叹,半捂住脸。她用了几张卫生纸垫在裆里,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那你就在家等着。”邢文易回忆以前吴青茵在的时候,用的卫生巾就放在卫生间的柜子里,几种不同的大小。后来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