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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漠北以后 第15节 (第2/2页)
“随便找的。” 魏砚掀起眼皮,因刚醒,眼窝里陷出一小片褶子,“能找到这是够随便的。” 沈瑜卿不理他的揶揄,“我给你的药呢?”她进了里。 屋内平素有下人洒扫,还算是干净。 没置凳,她站着,他坐着,两腿懒洋洋地叉开,背向后仰了仰,抬着下巴看她,低笑,“丢了。” 沈瑜卿没什么表情,“乌金丹世间难得,我从上京出来只带了一颗,你得赔我。” “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要人还的道理?”魏砚脊背一动,躬身两手撑着腿。 沈瑜卿瞥了眼他白布包裹的肩侧,“无赖。” “骂我什么?” “无赖。” “嗯,再大点声听听。” 第18章 .命大如烈焰入冰河,甘心沉沦。 他眼底有淡淡乌黑,天擦亮回来,一整夜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沈瑜卿不说话了。 魏砚靠回去,栽歪着肩,后脑勺抵着矮榻后的墙,漆黑的眸直盯她。 她今日与往常不同,许是府中开宴,画了妆容,眉心点缀花钿,细眉如柳,唇珠丹霞,有如芙蓉。 “好看吗?”沈瑜卿拨了下颊边碎发,眼睫掀过去。 “一般。”魏砚咧着嘴笑,眼却是没转开。 这话莫名熟悉,昨日她摸他时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倒是叫他学了,沈瑜卿暗瞪他。 门半开着,屋外忽有脚步声响,魏砚敛了神色,略正衣襟,端坐起身。 沈瑜卿嗤了一声,装模作样。 有仆人在外躬身而立,“前院已开席,大人请王爷王妃过去。” 魏砚眼过去。 沈瑜卿冷漠地站着眼神都没给他。 魏砚低笑,应外面的人,“知道了。” 仆从离开,屋内静了下来。 魏砚护甲卸了,臂上的胡衣撕开一道长口子,包扎得并不细致,布条多出一大块随意绕到臂后。 他动动胳膊,眼下投出一片暗影。 裙裾翩然垂搭着他的革靴,雪白的边染了土。软绸飘逸,价值千金,不是漠北粗糙的料子。 “要我给你重新包扎吗?”说着,沈瑜卿手落了下来,指尖点在他肩头的白布上。他瞥过去,那布都没她的手白。 “有郎中。”魏砚牵牵唇,手抬起来搭沈瑜卿手背,掌心空着,并没完全相贴。他稍顿,便将那只白软的手拿了下去。 沈瑜卿本也没打算给他包扎,说说罢了。 “怎么伤的?” “中箭。” “长箭短箭?” “短箭。” “箭上有东西吗?” 魏砚挑起眼,“有毒。” “怎么解的?” 她手又靠了过去,慢慢往上,力道不轻不重,像细软的羽毛,弄得人发痒。 魏砚由着她,“没解。” “哦。” 手已经贴到了他的颈,那里有小片乌黑,是毒素未散尽的结果。 沈瑜卿指腹点在那处,压了压,指下肌肤粗糙炙热,脉搏跳动,血液在狂涌,好似草原热血凶猛的野兽。 指贴着,“命大。” “是不小。” 她微低着头,眼睫垂落,眸子浅淡如水。 脖颈处细软的手指微凉,不易察觉的,下面肌肤仿似兴奋的炙热。 冷热相交,如烈焰入冰河,甘心沉沦。 “装。”她说。 魏砚眼看着她,似笑非笑,“装什么?” 沈瑜卿,“无赖。” … 正厅设席,沈瑜卿过去时已开了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