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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 (第2/3页)
中,她想起了遇见洛真之前的人生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坚固逼仄的铁笼、冰冷泛光的手术台、没日没夜的检查以及永远吃不完的药和怎么也打不够的针。 这就是她能给女人生孩子的秘密。 她从出生,就只是一个试验品,一个供人研究的活体样本;遇见洛真,是她这不幸人生中唯一的幸运。 而这些,洛真全都不知道。 燥郁的气流四散漂浮,两人的心都无法平静。 不知何时,宁柔的头发就被风吹散,她的脸也彻底掩埋在阴影中。 她伸出手,将颊侧的乱发拨回耳后,动作轻缓温顺,慢悠悠的,像一只在用爪子擦脸的小仓鼠,钝得可爱。 两人面对面站着,洛真的身高稍微高一点,垂眸的时候,就只看见一点小巧粉白的鼻尖,以及几缕乌黑柔亮的碎发。 她的心,几乎一瞬间就软了,就连眼神,也变得如往常般温柔。 她不再纠结孩子的问题,因为她和宁柔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她只在意宁柔。 皎白的圆月高悬在夜空,马路四周愈显空旷寂静。 洛真往前走了走,拦在自行车车前,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人离开。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婚。 问来问去,仍是同一句话。 宁柔低着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短袖,两只修长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口伸出,衬得衣服更加不合身,她的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女士运动裤,裤子很大,风一吹,两条裤管子便跟着呼呼的晃荡,让人不敢想象里面那两条腿该有多瘦。 只看她这身衣服和手里那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就能猜到她这几年过得有多苦。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洛真双唇微抿,心口又酸又涩。 也许是怕宁柔再用交易之类的话来敷衍自己,不等宁柔出声,她就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疑虑全都吐了出来。 别再跟我说什么交易,如果只是交易,那首先违背诺言的人是你,当初说好,如果离婚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下半生不用为生计发愁,那笔钱,我给你了,为什么不肯接受?如果只是交易,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为什么没有阻止我、拒绝我,反而仍由我们发生关系? 宁柔,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 所谓交易,只不过是个漏洞百出的拙劣借口。 洛真眼眶湿红,眉宇间藏着一丝散不开的悲伤与怒意。 她气宁柔离开自己,也气宁柔什么都不跟自己说,甚至在二人重逢后依旧想着骗自己。 深夜无人的长街,两个女人站在暖黄的路灯之下,影子被月光拉着很长很长。 面对连声而来的质疑,宁柔有些慌张无措。 她向来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本来以为那句只是交易足够让洛真离开垣乡、离开自己的世界,可没想到,洛真对离婚这件事的执念会这么深。 她要怎么说的出口,她为洛真生下了一个女儿。 想到宁宝宝现在可能一个人在家等着自己,她面上顿时涌出些不安的烦躁。 她咬咬唇,仰起头看了看身前的漂亮女人,直到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不容置疑的强势,才终于摇摇头,低声央求了一句。 我不想说。 阿洛,放了我吧。 那么卑微又可怜的乞求,却让洛真瞬间手脚冰凉。 宁柔叫她阿洛,宁柔求她放了自己。 她闭了闭眼,心底各种情绪来回翻涌,还没来得及将那痛苦压抑,耳边又传来一句温软声音 你明明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来垣乡。 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垣乡是全国有名的双季小县,夏天热得像火炉、冬天冷得像冰窖,一年四季几乎感受不到春秋这两个季节的存在。 洛真天生对冷热敏感,空气中的温度过高或者过低,都会让她全身皮肤过敏泛红发痛。 垣乡这种地方,她根本就待不了。 从洛繁星说在垣乡看见宁柔的那一刻起她就猜到了,她苦苦找寻了五年的前妻,其实一点都不想被自己找到。 气氛倏地变得尴尬。 草堆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虫叫,却让这条马路显得更加安静寂寥。 洛真眼角微红,精致的脸孔映出若有若无的悲哀,颊上一片苍白,看不出半点血色。 好几分钟过去,她才颤着伸出右手,扶住了自行车的把手。 我送你回去。 五根细长纤白的手指,稳稳地落在车头中间。 不仅漂亮、而且勾人。 宁柔愣了愣,不知道洛真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下意识就盯着那只白皙完美的手看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