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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郎中 (第1/1页)
谢玉渊故意“哎啊”一声,一碗粥被她泼出小半碗。 孙老大赶紧站起来去扶女儿,一低眼,看到碗里只有米汤,半颗米粒都没有。 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阿渊,你娘的饼呢?” 谢玉渊弱弱的挤出一个笑脸,扭头就走。 “你媳妇不爱吃饼,就喜欢喝粥,昨天阿渊烙的,她都没吃。”孙老娘睁着眼睛说瞎话。 孙老大回到桌上,目光扫过众人的碗,就连孙家最不起眼的兰花碗里,都是一半的米汤,一半的米粒,更不要说孙富贵了。 他的碗里,几乎是干粥,手边还有一个刚烙出窝的野菜饼。 孙老大三下两下吃完早饭,走到灶间,揭开锅盖一看,锅里空空如也。 阿渊还没有上桌呢,她吃什么? 瞬间,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半块碎银子,也不怕咯脚,塞到鞋底里。 吃完早饭,刘氏收拾桌子,洗灶头。 孙老大走到老两口房间,把十文钱放桌上,“爹,娘,这是十天的工钱。” 孙老爹朝老婆子递个眼色,一脸慈祥道:“赶了半宿的路,回房歇着吧。” 孙老大前脚刚走,孙老二后脚扶着墙就过来。 “爹,什么时候动手,我等不及了。” “娘的,急啥?你把身子给我养好再说。”孙老爹狠狠的剜了儿子一眼。 老大早晚要走,一个疯子,一个小丫头片子,想怎么弄死她们,就怎么弄死他们。 还不是三个手指捏田螺的事! …… 孙老大回到自个房前,左右看了几下后,把门关上。 走进里屋,高氏正在替他缝衣服,阿渊在旁边打下手。 高氏疯归疯,做的针线活计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那针角,花样,方圆十里都找不出比她更好的。 他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高氏亲手做的,工友见了,哪个心里不羡慕死。 “阿渊,你过来?” “爹,啥事?” 孙老大脱下鞋子,倒出小半块碎银子,“藏起来,谁也别告诉 ,这是爹额外挣的。 谢玉渊看着手心里的银子,眼泪唰唰落了下来。 半块碎银子,是一个壮汉挖死媒十天的工钱,爹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铤而走险,为的是存钱给娘买个金簪子。 她这一哭,孙老大的心揪得生疼。 “阿渊,爹没用,以后爹一定多赚银子,让你和你娘过好日子。” “爹平安,就是好日子。” 谢玉渊擦了把眼泪,淡定的把银子收进怀里,“爹睡觉吧,我出去玩会。” 孙有平脸一红,双手搓了搓,知道女儿这是在给他挪地方。 家里穷,大房就一间房,房里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中间用帘子隔起来。 从前孩子小,他还能深更半夜等孩子睡着了,搂着高氏做那事;现在孩子大了,他总得避讳着些。 孙老大心想,等攒足了钱,一定给女儿再起一间房间。 …… 谢玉渊走出孙家,直奔村里的郎中家。 郎中姓张,也不知道跟谁学了点医术,回村里自己扯了个门头,开铺子看病。 张郎中医术不错,收费又便宜,十里八乡的人都愿意请他看病。 平常张朗中很少在家,也巧了,今天天冷,张郎中没有出诊,在家挺尸。 谢玉渊掀了帘子进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把谢尸体惊得炸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