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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2页)
半个月没见的穆逸舟。 服务员推开门,他走进包间,里面只有童溪坐着。 深色的羽绒服放在旁边,她身上是件米色连衣裙,领口如心,露出秀致的锁骨。漆黑微卷的头发扎了起来,松散慵懒,更显得脖颈修长干净。白色的耳机挂在耳边,那种枯燥的白色远不如她耳垂的白嫩好看。 斜靠在椅背的女孩抬眸,双手捧着奶茶杯,嘴里叼着吸管。而在桌子底下,有只脚踩在旁边椅子的横格,脚尖随着旋律轻点。 ——时隔多年,她的许多小动作其实一直没改。 穆逸舟笑了下,眉目舒展,“来得挺早啊。” “就早几分钟而已。穆师兄穿这么少,不怕冷的?” “下午健身去了,穿羽绒服太热。”他说着,脱了外套搭在旁边。 还真是时常健身的身材,休闲裤勾勒出长腿和臀的线条,上半身衣服有点宽松,却仍能看出腰腹劲瘦、肩臂有力。奔着三十而去的男人,沉稳干练,亦锋芒内敛,和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确实不同。 童溪忍不住想起了那位神出鬼没的euler大神。 脑海中窜出穆逸舟暗中鼓励、帮她挑选礼物的样子,又被她迅速掐灭。 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她非要自作多情地找蛛丝马迹,其实有点可笑。 不过离别的这几年,穆逸舟确实变了很多。分手后各自走过孤独的时光,她不再是当初不知世事的女孩,他也不会停留在几年前张扬骄傲的姿态,他们都在成长。 童溪摘了耳机,视线落在他的发梢。 雪片融化后打湿他的额发,湿漉漉的,给他那一身清冷添了点烟火气。 她掏出纸巾递给穆逸舟,示意他擦擦头发。 穆逸舟很自然地接了,说:“钟原带陈立他们去湖边看雪,可能会晚点到。” “嗯,师姐很久没回来,大概想多拍点照片吧。那年她来的时候,我陪她逛校园,每个角落都拍了一遍呢。” 提起旧事,童溪唇角忍不住抿起笑意,低头喝奶茶时眼睫微垂,眉眼弯得柔和。 关于那年会庆的记忆,实在温暖又愉快。 穆逸舟唇角动了动,“方师姐对协会的感情很深。” “是啊。”童溪附和。 很自然地,她提起了协会周年庆的话题。 昨晚在微信群里,一群人约吃饭和见面的时间,也讨论了很多办庆典的想法。她和穆逸舟作为五年前那场庆典的顶梁柱,自然被频频问到之前的事。原先刻意逃避、不愿回忆的细节,在讨论中无从回避,一点一滴,被提醒得清晰分明。 当时童溪有任务在身,没空伤春悲秋。 但拧着的那些心结,却在同好们热闹的讨论氛围里稍稍解开。 以至于此刻,她提起之前两人合作策划的流程时,已有几分坦然。 穆逸舟眉目深邃,言语之间仍是熟悉的稳控全局的自信气度,只在童溪不经意地望向窗外落雪时,才将视线凝在她眼角眉梢,泄露深藏的温柔。 窗外深雪纷纷,餐厅里柔和的灯光照在两人身影。 重逢之后,这似乎是第一次,两人心平气和地交流。 晚饭吃了很久,说协会这十几年的历史,也讨论办庆典的事。 直到餐厅快打烊了,才迅速敲定总方案,大致分派了各自的任务。 走出餐厅的时候夜已深了,下雪后天寒地冻,哈出的热气化成白雾,戴口罩走到校门口时,眼睫已凝了晶莹的细碎冰花。 童溪冒着寒风跑回寝室,脑袋缩得鹌鹑似的。 巫文静已经洗漱完,正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玩手机,随口问:“怎么才回来?” “跟社团的人吃饭讨论十五周年庆的事,聊得时间有点长。” “哟,都十五周年啦!”巫文静一个仰卧起坐,面膜差点掉下来,“话说十周年的时候是你跟穆逸舟跑的吧,今年是谁?钟原带着小孩儿们?好久没去蹭活动,都不知道是谁管事儿了。” “就是钟原牵头,陈立师兄联系早年的老人们,我和穆逸舟帮忙。” 巫文静惊讶,“穆逸舟?” “对啊。”童溪古怪地看她一眼,“他也当过会长,帮忙很正常啊。之前聚会也来参加了。” “正常吗?” “不正常吗?” 片刻安静对视后,巫文静默默摇了摇头。 童溪狐疑,就见巫文静拍了拍床沿,一副“听我给你分析”的样子。 “我觉得穆逸舟有问题。”巫文静盘膝坐在床上,迅速抛出论点,“你们那个社团,会长少说都有十几个了吧,在a市的也很多。但除了陈立是创始人,感情深之外,还有谁会分出精力陪这些小孩玩?” 童溪摇头。 读书的时候社团是个归属,但毕业后各奔前程,为生活工作奔忙,都是肩扛重任的成年人,很少有人再来参加校园里学生们的活动,会长也不例外。 “而穆逸舟——你想过穆逸舟现在的身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