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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 (第2/2页)
地缠了上去:“我现在可不好看。” 这话有些稀奇,宝贞如今已经接受自己影子成了精这种事,她连她不再是“她”都接受了,还能有更可怕的事情吗?没好气地说:“又不会嫌你。” “嗯”了一声,镜妖想想也觉得无所谓,左右无论是蛊惑认知还是篡改记忆他都熟练得很,想到这里多少凝聚了身形,松开对她的钳制。 视野忽然变亮,宝贞下意识闭眼,她有心理准备,再睁眼还是吓一跳,枕边熟悉的面容只得个头颅,只有脸是真实的,其余不过是水汽翻涌,隐隐成形,隐约可见后方的湖色帷幔。雾霭化成的青丝与她撒在枕上的发丝交织,像是风吹就会消散,但又始终执拗地缠绕着自己。 这些年她慢慢也不再一惊一乍,这副情景虽诡异却也算不得恐怖血腥,宝贞僵了会缓过来,好奇倒占上风,她有点犹豫地轻碰衔接头颅的灰雾,“咦”了一声。 因温度的差异,她明显是“碰”到了什么,但它几乎是不存在的,以至于指尖直接穿过。这倒是有些出奇,他刚刚缠着她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触感。 感知到她的想法,镜妖低笑,她总是每回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就像此刻,对于他这样的妖物毫无防备,任他缠束。 最开始接近她只是觉得新奇,明明是个深闺怨妇,却还像个未出阁少女似的,若非当初被人打断,她早已在镜中永远陪伴他,当然,那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欢愉。 之后其实也有许多机会把人带走,只是这女子天真又好骗,拉入自己的世界随意玩弄很有趣,但是顺着演下去也很有意思,带着某种恶趣味,他顺其自然假装起她的影,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发觉,那一刻该多有趣啊。 结果事与愿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把自己套了进去,以至发展成今日模样。他们这一路,虽有他刻意地引诱误导,但确实是她自己一步步地向他走来的,镜妖思及此处,柔软的思绪起伏,有什么在剧烈地搏动着,将他搅碎再粘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宝贞小心地捧起他的头颅,这是他特地凝聚的,她能真切碰到的部分,她在病中精力不济,已经有些累了,柔软的掌心无力地搭在他的脸上,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 明亮的黑瞳盛着赤诚认真,毫无保留的挂念,叫镜妖忍不住被捕获,因她故意折腾自己而升起的不愉溺亡在其中,他眯起眼,猫儿般地蹭着她的手:“一时不察被龙气震伤,不过这倒说明你们那太子起死回生了。” 宝贞闻言猛地起身,又如抽去气力似的软倒,好在镜妖接着才未伤着哪里,她抱紧镜妖喘息了会才平复下来,声音还有些抖:“此话当真?” 原本笼罩着宝贞的雾又收紧了些,偎依着她的镜妖轻咬嘴边的丰满道:“自是真话,仔细身子。” 有些吃痛地轻呼,宝贞也没计较,有些兴致勃勃:“一时激动嘛,给我说说?” 镜妖眼看宝贞注意力全在他处,不免意兴阑珊:“日后再说吧,也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宝贞听他的声音平平,再看他无甚精神的模样,发觉自己似乎对他犯了对亲近之人反倒忽略的毛病,也不再多问,愧疚上心头:“你...是不是伤得厉害?” 原本镜妖大可不必在此时回来,只是距离远了留在宝贞身上的印记便不太清晰,时间一长难免焦灼,加之太子那头在他的推波助澜下颓势渐去,此时已不是旁门左道所能左右,便暂且回来一趟,不曾想见着一个病恹恹的宝贞。 “我当你一心只顾着别人呢,放心,不严重。”镜妖眉眼和缓,在宝贞唇角脸颊轻吻。顾不上他的小动作,镜妖越说不严重宝贞却越觉得他是故作轻松,又接连追问,只是到底也没问出什么,只得拿身体状况说事:“我如今病着,你这么瞒着我倒让我猜来猜去不能安心养病。” 镜妖一阵头大,他本身并无形态,平日所显出的模样还是借了她的影聚成,现在被龙气所震,又与宝贞这宿主分开了些时日,一时无法凝固身形,要说大碍那是没有的。正想着要怎么应付过去,忽然福灵心至,顺水推舟道:“就算严重又该如何呢,你又不肯帮我。” 宝贞瞧他终于松了口,指尖绕着发丝不悦道:“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若能帮上忙又怎会拒绝?” “这可是你自己应下的。” 宝贞只听镜妖轻笑,原本流窜在身侧的雾穿过轻薄的里衣附着在肌肤上,一阵诡异的酥麻随之传至全身,连羞带怒低骂:“这种时候你还乱来!” 她忍耐着异样,把镜妖含着她颈项肌肤的头颅拉开,镜妖也不恼,反倒笑嘻嘻地又凑过去:“宝儿知道‘采阴补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