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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赠他桂枝的女子,只怕是,终其一生都不能回到故乡了。 过来请人的军士已策马近了,跳下马来,态度尚算恭敬:“这位就是封郎君吧,我们大王请您过去。” * 原鹿县,驿馆。 魏王的突然下榻令现任原鹿县令喜不胜收,连忙命人收拾了驿馆供他下榻,自己则出城十里直奔蒹葭关来迎接。 斛律骁懒得应付,一脚踢了十九过去处理。自己则轻骑入城将谢窈安置下来,让春芜服侍了她洗浴后,袖中揣了盒小小的药膏推门而入。 屋中,谢窈已沐浴过了,换了身轻薄如云雾的折枝花寝衣,青丝堕肩,秋被掩身,若一枝偃卧的秋芙蓉斜斜倚靠在榻上,背后枕了个锦枕。 她人也似一枝被秋雨打得颓废不堪的水芙蓉,鬓发微乱,长睫低垂,莹面上清露未干,双眸毫无光彩。 临入国境却被捉回的事对她打击不小,知她难过,春芜伏在榻边苦口婆心地劝她振作——她的想法很简单,既已被捉了回来,那便好好地跟着那人罢了,活命要紧。千万不能惹恼他,更不能做傻事。 闻见身后木门吱呀的推动声,春芜忙噤了声,抹了泪背过身去怯怯地唤他:“殿下。” 斛律骁挥手示意人出去,缓步走近。榻上的谢窈才终于有了反应,别过脸去,一语不发。 意料之中的反应,前世五年的相守,她拢共也就会冷战这一招。斛律骁自嘲一哂,在她榻边坐下,却自被中捉过她扭伤的那只脚,取出膏药涂抹其上。 指盖大小的药膏随他指腹融解于雪白的一截足腕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及他掌心的炙热,带动一阵酥麻。谢窈不由侧目睇了他一眼,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 斛律骁也恰好瞧着她,二人视线短暂地交汇一瞬她便垂了眸去,淡漠如昔。他收起膏药,手仍握在她细腻微凉的足腕上,含笑问:“还跑吗?” 谢窈颓然闭眸,睫畔泪光未消。答的却是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殿下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妾?”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个玩物,无论如何也未想到他竟会亲自过来捉她,在她眼瞧着将要踏入故国国境的时候,硬生生截断她回家的念想…… 这一句失意惆怅无比,令他心底隐隐生出股不悦来,音色亦冷了下去:“我说过了,本王此次南征就是为你而来的,你就是我的战利品。如若放了你,我的那些鲜卑勇士岂不是都白死了?窈窈,他们可都是因你而死的。” 谢窈心底一震,忆起寿春城里累累堆积的白骨来,心中迅速漫出一股酸涩和难过。终是忍不住与他争辩:“明明是大王觊觎我朝的土地、挥师南下,令江山无端再起烽烟,又何必拿